屋门被吱嘎一声拉开,越秋河缓慢走出来,他眼尾有些潮红,像是还没睡饱,他慵懒道:“因为,太乙金境已经开始破裂,无法挽救。”何夕良司徒潇几人骤然失神,“秋河,你的意思莫非”何夕良随越秋河的目光望向天空,龟裂缝隙还在蔓延,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试试补一补!那是因为有一个叫他哥哥的人,曾经在这个世间留下过痕迹!越秋河抬眸间见到何夕良此刻难得的倔强和执着,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要回到真实的时空?”司徒潇目光凝在火焰上,半问半解:“真实时空又岂会安稳?”“潇宗主所言极是。”越秋河正要解释,徐程便亲热的跨至他身旁,拉了拉他衣袖,像是有秘密想要交谈,突然发现越秋河脖颈处落有红痕,他正顺着往下看。“小河”忽地,一身黑纱袍映入眼帘,是洛夜白,徐程未及反应。一团蓝火“咻”地飘到徐程身侧,幽灵一般上下窜动挑衅徐程,蓝火的光芒在徐程脸上晃动,他胸口一阵心悸,慌忙闪躲到司徒潇身后,嗷伤似的央告:“小河,管好你的男人,我什么都没说,也没干,他便如此凶我!“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闭嘴,被碎尸的自然轮不到你。”洛夜白冷酷无情,杀鸡儆猴。越秋河偏头哑然:“”其余人都如徐程有意无意在瞄越秋河,经洛夜白一说,顿时纷纷不由自主地撇开目光。这反倒提醒了越秋河,他抚摸着脖颈,微微侧身整了整衣襟,又往上拢了拢。他轻咳一声,安之若素:“如潇宗主所说,在这里我们若是击不败花无谢,回到现实时空,死的人将更多,结果更无法想象。”“因此,还是要补天,或者想其他办法争取更多时间,解决掉花无谢,如此一来,回不回到真实世界,大家也算勉强安全。”司徒潇看向几人,眼神示意自己分析正确。越秋河微微点头,“以我对花无谢的了解,他执着八百年,对我与洛夜白定不会轻易放过,所以,我与洛夜白先去诱饵,夕良你带各派弟子随后,途中定有许多人需要搭救,耽误一些时间也在所难免。”越秋河还想说什么,何夕良看向他俩,问:“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我们不用商量,内人说了便作数。”洛夜白的目光只有落在越秋河身上,就像恶魔与神明的转换,甚是温和,看得旁人煞时目瞪口呆。他那句“内人”当着众人来得并非唐突,可以说水到渠成,却令越秋河突然要面对几双诧异神色,他恨不得能遁形钻入地缝溜走,冷静的他也抬指扶额。冷漠的司徒潇转眸间撞上徐程无奈的眼神,司徒潇干巴巴地撒气:“没有时间了就这么办,说再多废话也无用。”洛夜白撤走蓝火之际,越秋河已经召出红莲,红莲落地已如一艘小舟。
临行时,越秋河看着司徒潇,歉意道:“那个,麒麟腰佩的事”“它能有幸救你一命,是它的荣幸,再说有人已经替你还清了。”司徒潇僵着脸说道,睨了一眼洛夜白,他蓝眸半敛,只字不语。“嗯嗯。”越秋河当然已经问过洛夜白,只是他认为有必要再当面道声歉。“小河,天下还等你拯救,不必拘小节。”徐程从司徒潇身后探出来,说这些话他仿佛是在顽力抵抗什么。“嗯,拯救天下苍生这担子太沉重,我从未想过,也不是任何一个人便可以完全做到,应当是我们每一个人肩上的责任。”越秋河犹豫片刻,终是说道:“小天,太湖、云娘”越秋河话未尽,手腕顿时一紧,被洛夜白手指顺着掌心,十指相扣,人忽地被洛夜白带上红莲。鲜艳红莲煞时红芒乍现,凌空飞起,越秋河侧身留话:“小天,回来再谈。”而后红莲似箭奔扑太湖方向。“看来真是嫁人了。”徐程喃喃点头,再转身,人都走尽了。虚空上一高一低的身影立在红莲中央,仇恨拔光之后,余下的羽翼尽数是占有、宠溺。白云间的书房里,那副画,终于堂而皇之又名正言顺的挂在正墙上,被填画上的那双眼眸,清澈如蓝色湖泊,令人见之倾心。 天裂凌空而望, 那些麦田里,被风吹麦浪,薄薄的麦香味荡漾,一颗火焰砸下来, 麦浪如水波激荡, 火焰瞬间熊熊燃烧,风一刮, 蔓延不息。人间万物皆在破败燃烧!红莲疾驰穿行在火焰中, 立在里面的两人如山不动, 眼眸里装的却是惊天动地的景象。山林被坑洼中的熊熊火焰吞噬,火光冲天, 浓烟滚滚。山脚下的一户农家,只有母子两人。中年男子爬上自己的茅草屋顶,坐在草垛的横梁上,目无表情的仰视惊心动魄的天灾, 老母亲白发苍苍, 身形佝偻,在屋檐院里步履蹒跚, 若无其事的晾着衣裳。因为他们深知自己无处可逃!逃也于事无补!男子望着望着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突地神情骤变, 恶狠狠朝天大骂:“你他娘的!最该死的不是你吗?!”潺潺河流被砸中,水中骤然冒起金红色水花, 仿佛涨潮的沸水,鱼儿们瞬间蹦跳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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