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都变回去了,他却感觉胸口发闷,耳边传来嗡鸣,什么都听不清。
怎么这样呢。
他单手撑了下头,快速地说着话,不管对方嘴里是否在说些什么,“离我远点,不要让我闻到你,你……你臭死了!走开……”
池步忽然意识到这个症状是缺氧——他从刚刚就一直屏住了呼吸。
但很快他又变成了一捆丢进锅里的面条,下面的水烧开了,他的上半身挣扎地晃了晃,然后完美地——一头砸进对面坚实的胸膛。
……
池步睁开眼,看见洁白的天花板,误以为在梦中——自从室友换成蜘蛛基因的体质系,他就再也没看过这么干净的天花板了。
枕头很柔软,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是。
池步静悄悄地躺了几秒钟,脑袋一转,看见了边上悬挂的吊瓶,长长的一根输液线连接着他的手背。
一根针刺进了他的血管里。
……?
池步很不解,他明明没有生病。于是他坐起来,试图把针管从自己的身体里拔掉。
“如果我是你,并不会这么鲁莽,池同学。”
头顶上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池步抬起头,发现声音来自角落里的监视器。
“你是谁?”
“我是校医,你现在在东临特供的珍珠房休息室。”
听到是校医,池步勉强安分了点,没去拽那根输液线,“我怎么了?”
那边就像罗列采购清单一样,说,“低血糖,营养不良,血液里的铁元素严重不足,肌肉劳损,睡眠不足……请问你是去非洲当特种兵了吗池同学?”
池步调整了下坐姿,垂着眼皮,表情像是迟疑像是不解。
“……我怎么在这里?”他忽然想起来在此之前他见过一个人,
“秦却生,是他把我送到这里来?”
监视器沉默了,并且好久都没有声音,池步认为是校医走开了,他占用了对方太多时间。
床很柔软,昨天是星期二,实战训练课程在周四周五,池步想了想,重新躺下盖上云朵一样白一样软的被子。
他拨开脸上微卷的碎发,揉了揉有点痒的脸,发觉口罩不见了。
“我的口罩呢?”
“抱歉,是我自作主张把它摘了下来。”这时监视器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池步听出了他是谁。
男生解释说:“昨晚你突然晕倒了,我担心你呼吸不畅,所以替你摘掉了。”
通过监视器,池步没法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这很安全,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从床上坐起来。
“哦。”池步点点头,“我知道了。”
“校医说你最好再躺一会,等下会有人给你换液。”
“我还不能出去吗?”
“你的身体情况比较糟糕,校医还说你最近可能没怎么吃饭,而且还不怎么吃肉,是这样吗?”
“……”
池步的沉默等同于默认,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昨晚差点被他伤害的人能说出近似关心的话——对了,昨晚——秦却生并不像他观察的那么普通,并且他身边还有能力奇异的人。
池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撞破了别人的秘密,他听见对方继续说。
“……池步,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我为你点了一份营养餐,晚点会送到你的房间。”
“为什么?我输液了。”池步觉得古怪,“我不需要。”
“嗯……”那边沉吟了一下,温和道,“那并不是万能的,听话一点,好吗?”
池步躺下去,把被子拉过头顶,被同龄人哄着要听话的经历完全把他雷到了,他选择闭上眼休息。
一个小时后,池步看着端着餐盘出现在门口的人,口水不争气地分泌出来。
池步坐在床上静了半晌,率先思考的是现在杀死秦却生的成功率有多少。
牙槽隐隐躁动,他不动声色地捂住嘴,悄悄隔着脸颊抚摸自己的牙齿。
对食物的嗅觉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面临第二次失灵,而现在掌控它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挂着温温柔柔的笑脸,一副老好人模样。
“还是吃一点吧,池步。”秦却生靠着床边坐下,手掌自然地搭上他的手背。
池步整个后背像是炸了毛,他没动,或者说他早就僵硬了,大脑只顾着跟食欲作斗争,根本来不及思考对方稍微有点亲密的动作。
“……你走吧。”池步闷闷地说。
如果不能杀死,离得远远的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么想着,浑身忍不住一颤,是秦却生在揉他的手指骨。
“确实有点瘦了。你见过和你差不多狼类基因的人么,他们每天吃三碗饭,肌肉壮实太多了,不过不太美观。你现在这样就不错,只是瘦了点。”秦却生自顾自地捏了把他的手心,握起手指观察他的指甲,“……指甲有纹路,营养不够,你怎么把自己养成这样的?好吧,以后我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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