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拉着他进了牢房,门一锁,帽子一摘,露出一张坑坑洼洼有些油腻的脸来。
一看见这张脸,白珍珠马上就想起自己刚回白家的那天,那天下着倾盆大雨,又吹着大风,整个世界都快被吹得颠倒个个。他自己拖着行李箱,十岁的小孩儿,那行李箱跟他差不多高,里面塞满了东西,比他还要沉,他一步一步走到白家灯火通明的别墅门口,按响了门铃。
他妈妈已经死了三天了,他选在今天来,就是因为今天这里有宴会,主人客人都在,他现在来,没人会把他赶走,只会留下他,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吧。
他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就是他这个表哥。
那年他十岁,这表哥十五岁,开门见是个干巴瘦的小孩儿,喊了大人来,那时候白家的家主还是白老爷子,被人推着轮椅回来一看,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那不孝女生的不孝外孙,顿时老泪纵横,嚎啕大哭,一把把孩子抱了,问他妈妈怎么不来。
白珍珠也想跟着哭,可惜前几天哭的太厉害了,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了,只张着嘴干嚎了几声。
他妈死了,留给他的只有一串珍珠项链,这项链作为凭证,让他回到了白家,在老爷子死的时候分到了一套房子,在市中心,不大不小,一百四十来平,装修好的,以后也好有个窝。
他入狱之前把这房子挂在中介租出去了,也不至于出去之后吃不上饭,睡不上觉。
扯远了,白珍珠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而后摇了摇头,把思绪扯回来,阴晴不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就是这个人,为他打开了白家的大门,也是这个人,在一个深夜闯进了他的房间,装作不小心把一碗泡了很久已经不烫的泡面泼在他的身上,而后推搡着他进了浴室,在那里他被强奸了。
事后他威胁白珍珠不要说出去,否则就告诉所有人是白珍珠勾引了自己,让白珍珠在白家混不下去。
那时候白珍珠也小,只能忍了,他以为是最后一次,结果是第一次,那之后他又对白珍珠实施了数次猥亵,直到被老爷子抓个正着。
一个是不男不女的外孙儿,一个是大儿子生考上警校的孙子,老爷子难以抉择,一病不起,临死之前替表哥给白珍珠道了歉希望他不要计较,而后就撒手人寰一命呜呼了。
原谅表哥成了姥爷的遗愿,白珍珠不得不从,好在后来这表哥上大学走了,他也从祖宅搬了出来,到现在为止两人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
白珍珠十岁回白家,十八岁去上大学,二十二岁一毕业就到了白家的分公司做总经理,说是做总经理,不过是帮着洗钱罢了,到现在三十二岁,已经是不年轻了。
可是不年轻又怎么样?那人两眼放光的看着他,落到自己手里了,只要还有这个逼和奶子能玩,自己就不算亏。
“珍珠。”他把白珍珠压在墙上,迫不及待的摸着他,揉着他,“想死你了。”
白珍珠不说话,他想起令人作呕的泡面味道,想起下雨天,响起在浴缸里扑腾的自己,他想杀了这人。
可不能在这里动手,他又想,不行。
他不给回应,他表哥也不在乎,把他的裤子扒了去摸他的穴。
“湿了,骚货。”他表哥笑起来,“这儿这么多男人,还不得骚死你。”
白珍珠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笑起来,转身对着他表哥的鼻子给了一个肘击,打得他连连后退,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
“别再碰我。”他说道,“你我之间的仇还没报呢。”
离开白家,上大学,再加上工作这十年,他都有坚持健身,也学了防身术,尽管他的身子,他的激素让他身上很难出现肌肉块,但他的力量却是实打实的练出来的。
他表哥自然不服,十分愤怒的扑了过来,奈何年纪大了不说,平日里也疏于锻炼,两人过了几招,竟然不是白珍珠的对手。
他刚才那么揉搓白珍珠,白珍珠不反抗是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也没想到他真能在这地方对自己怎么样,可他把裤子脱了,性质就不一样了,更何况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这个表哥恶心。
他进了这监狱,虽然没想着能全须全尾的出去,但也要找个稀罕的吧?
两人在牢房里折腾出来不小的动静,引得别的狱警过来看了。
“关禁闭!”表哥气急败坏的指着白珍珠,“进来第一天就不老实!给我关三天!”
他这么说完就走了,剩下的小狱警面面相觑,有点同情白珍珠,然而这个表哥多少是个官儿,不听他的话肯定是不行,只好拉着白珍珠去关禁闭了。
就这样,周礼一回来,新室友就不见了,他也不着急,也不找,左右人就在监狱里,丢也丢不了。
白珍珠入狱第一天就进了监狱了,心情不太好,在狭窄的小屋子里寻思寻思,决定给白家提个醒。
到了晚上了,有人来敲了敲禁闭室的门,随后门上只有巴掌大小窗口开了,外面的人递进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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