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不可能是首次犯案,一定有前科。他们是连环杀手。
她作为被害人生前最后联络人去警察局做了笔录。钟栗没想到,第一波巨大的悲痛过后,紧接着就是会困扰她整整三年的疑惑。
凶手只有一个人,从苏冉身上只提取到一个人的精液和指纹,从信息库中找不到相匹配的资料。
可我的语音信箱里明明有好多人的笑声。你听,他在说,“生殖腺是我的”。
那应该就是凶手。负责办案的警员神色疲惫。倒霉的oga,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不合适的地点。她为什么那么晚出门?为什么身上没有携带抑制剂?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冉死了!浑身血液都流干了!钟栗崩溃地哭叫出来。
你放心,这是起恶性案件,影响很大,我们会彻查。现在,请钟小姐尽快回家吧。
警员没有说谎,晋新市总局出动了不少人。但现场很干净,除了指纹和精液以外没有留下任何凶手的相关物品。被挖去的生殖腺是牙齿咬掉的,可没有唾液或毛发残存。无解。苏冉最后成了悬案的一部分。距离诗歌最遥远的存在。
钟栗不肯放手。
到此为止。苏冉的家人这么说。她一直很乖,很孝顺,没想到这么让我们失望。别再来我们家了,苏冉的弟弟也是oga,还没嫁出去,你想让全晋新市都忘不掉他姐姐在私奔路上被人……死了吗?求求你也为活着的人考虑考虑吧。
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钟栗发现自己又开始对着电脑屏幕哭了。这样不行。她抹掉眼泪。必须推进调查。
排污道。砰。赤身裸体。砰。全身血液被抽干。砰。
唯一与苏冉不一样的是,这具生前名为王雅彤的尸体,并非oga,而是beta。钟栗起先以为这是个专门针对oga的恶性团伙,所以让段周把十年内晋新市遭受侵犯和非正常死亡的oga刑事案件调出来,结果所获不多。
七年前有一例生殖腺被挖出的案例,原因是oga伴侣家暴性伤人,受害人也没死,将丈夫告上法庭。丈夫坐了三年牢,还赔了一大笔钱,现在或许还得每月支付伴侣抚养费。
相关性不大。段周这么告诉她。
相关性。钟栗嘴里念叨着这个词。或许她一开始的关注点就错了。这个连环杀手团伙针对的并非是oga,而是血液。被害人的血液被抽干,这是何等关键的特征。如果苏冉的尸体还归类为死前大量失血,那么关于王雅彤的报道用词便非常精准“抽干”。
我说不定在追查一群吸血鬼。
她脑中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下一个念头更荒谬,因为她想起徐明隗在灯光下隐隐泛红的双眸。
《暮光之城》?徐明隗戴上爱德华·卡伦的面具。钟栗戴上伊莎贝拉·斯旺的面具。
算了吧,她可不想当倒霉的贝拉。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运气。
钟栗发信息给段周,让他搜索王雅彤家人的住址。
——我不是私家侦探,更不是警察,没有接受过任何培训。
但这三年以来,她读了很多书。从侦探开始,进入警察的回忆录,最后是警察学校的相关教材,还抽时间旁听过大学公开课。
三年,钟栗觉得自己还是很笨拙,面对海量资料卷成的毛线团无从下手。但或许没关系,警察和侦探大多数都是凡人,别指望身边有无所不能的福尔摩斯或精明的乡下老太马普尔。大多数侦察从走访询问开始。要走很多很多路,问很多很多问题,最后由一点幸运引发灵光一现,将所有线索串联。
钟栗查看剩下的年假。三年够她积攒一小笔年假,分出几天去趟昆海市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雅彤家人大概已经被问得烦不胜烦了,所以扮作小报记者大概不行。但钟栗觉得自己也用不着整个假身份,她原本的身份已经足够好。
她有悲伤。失去苏冉后没有一天中断的悲伤。唯有悲伤和痛苦可以在人们之间分享。
除此之外,她还有怒火。没有一天止歇的怒火。
您好,林女士,我叫钟栗。关于令爱被谋杀一事,我深表遗憾和哀痛。不,我不是记者,也不是警察,呃,这不是个骚扰电话,我恳求你给我三十秒说明身份。
我唯一的挚友在三年前死了,她叫苏冉,死状与令爱几乎一模一样。20x5年四月二十一日晚,她的尸体在晋新市xx商业区附近被发现。您可以搜索当日的报纸。她的死状几乎与令爱一模一样。
我怀疑她们是被同一个跨省流窜作案的暴力团伙杀死的,不,我还没告诉过警察,但我认为两起案件之间有不可忽视的相关性。如果您有时间,我希望能在本周内前去昆海市拜访。我认为,如果能获得更多信息,足以将两起案件联系起来的信息,一定程度上能够推进警方调查进度。
我也这么相信。谢谢您。
……不,如果要我诚实地告诉您,我必须说,我与三年前一样哀痛。找到真正的凶手前,这种哀痛只会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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