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安荷与安明岩陆续清醒,虽然一个灵力全失一个仍要静养,但至少也让族人们稍稍安心,安焰柔也终于能松一口气。她已经和学校请了好多天的假,等事情解决完也该尽快回去了。而安楚随不知为何,也推了公司里的事一直陪在她身边。这天晚上,她与安楚随吃完晚饭后在晏春楼的书房里处理一些准备与安荷交接的族内杂事。安焰柔深思熟虑后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递给安楚随。“最近族里出事,人心惶惶的,我想办个宴会让大家放松一下这是一份大概的名单,你觉得怎么样?”安楚随接过看了几眼,都是族里的长老和比较有资质的年轻一辈。除了他说:“我觉得还有一些可以修改的地方。”他在那张纸上修修改改,又添了几个名字后还给她。安焰柔扫了一眼名单,有些诧异:“我记得这几个人是母亲还在的时候”“虽然他们已经与族里许久不联系了,但好歹也是红狐里比较有资历的,或许家主可以考虑一下。”她想,哥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她回应:“好,听你的。”掳走安荷打伤长老的元凶仍未找到,家主却要在这种时候办宴会,说是为了缓解族里人心惶惶的氛围,明面上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准备着,私底下却难免议论纷纷。宴会当天,两个负责上菜的侍女还在忍不住交流。“你说家主到底在想什么?这才刚出过事,一办宴会人多眼杂的,万一又有银狐被掳走了怎么办?”“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家主在想什么?不说别的,这次宴会居然请了那么多红狐”“你不知道吗?她那个红狐哥哥这几天都呆在宗祠呢,肯定是他搞的鬼”“我们好歹也是灰狐,为什么要去服务几个脱离宗族好久的红狐”进了宴会厅,两人便噤声不敢说话了。这是间百来平的花厅,装饰典雅又带着古韵,十几名狐耳人形的灵狐族人在长圆桌旁坐着,面带微笑,如同精怪小说中描写的场景。主座上的安焰柔今天也是精心装扮,长长的白发尽数盘起,梳在头上那对狐耳后,金红交织的宋式外袍与一身的金银玉器让她看着珠光宝气的,但清冷的面容和神情又把这些富贵气都压了下去,反而隐隐透出股佛像般的神性。所有人都在等她开口。“这次是族里难得的家宴,各位长老与前辈不必拘束。我们省略那些繁琐的步骤,直接开席吧。”等她和安明岩先动筷了,剩下的人才依次动筷,井然有序。“在座的各位也看见了,这次家宴除了邀请几位长老外,我也额外邀请了几位近年不常来宗祠的前辈们让我们举杯欢迎他们好吗?”在安焰柔的带领下,众人纷纷端起杯盏向在座的红狐们敬酒。几个银狐长老面色不忿,但由于是家主的命令,他们还是敷衍地遵从了一下,其中一个银狐还白了他们一眼。红狐们受到这样的待遇怎能不气,其中一个红狐正要发作,便听安焰柔说道:“安德修族叔,我记得您女儿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吧,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名唤安德修的红狐回道:“在外地读大学呢,都好。”“是啊,幸好在外地。这些年总有族人隔三岔五消失,她要是呆在宗祠里,没准也要被莫名其妙的坏人掳走了。”她接过话头,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哦,这么一说,那些人好像从来没掳走过红狐呢。”此话一出,全场寂静。安德修脸色一僵,扯了个笑:“家主,您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怀疑是红狐做的呢。”安焰柔说:“我有说不是吗?”他边上的女性红狐说:“家主,我们红狐虽然地位低下,但也是受过您和上任家主的恩惠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其他几个红狐纷纷应和:“是啊家主,你不能无缘无故怀疑我们啊。”“无凭无据的事我不会做。”安焰柔轻笑道,“如果在场的几位有谁愿意承认与这件事有牵连,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理。”不出所料,没人回应。“不到黄河不死心吗?”她叹了口气,“前几天那个给我梳头发的侍女偷走了我一根头发我那时就奇怪,白狐的头发可没这么容易扯断,于是便在断发和她身上都下了白狐的追踪秘术,果然她出了族里就直奔安德修族叔名下的宅邸。”安德修从听她讲话开始就面色泛白,再待她报出自己名字,更是惶惑不安,拉开椅子便要逃走。
「跪下。」巨大的灵压袭来,安德修满脸耻辱,不得不跪在地上。安焰柔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安德修族叔,我真的很好奇,你想拿我的头发做什么?不会是想让我跟其他被你们掳走的族人一样失去灵力吧?”见他没说话,安焰柔绕着他走了一圈,又说:“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灵力变得奇怪了。你是红狐,怎么会有银狐的灵力呢?”“还有,那些人类杀手是你埋伏的吗?他们突破不了我新设下的禁制的。”条条退路被堵死,安德修只能承认:“是我派人掳走了安荷可是说到底,这一切还是因为你!”“哦?”“要不是这个该死的血脉压制,我们红狐凭什么是地位最低的?凭什么要对你们言听计从?论别的我们哪一点比你们这些银狐差了?我在外面创业经商应酬,挣得都是血汗钱,到头来还要给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上贡”果然是永无休止的阶级之争。安焰柔轻叹:“我记得数年前我就禁止族内用血脉压制命令族人了。”“呵,小族长,您真是天真啊,白卉家主都没能做到平衡族人们的地位,你一个还没出社会的小不点又能做到什么?”“这不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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