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麟的嘴唇不断翕合,最后肩膀塌下来,他说:“林雾,这次辩论赛对我很重要,我希望能赢。”林雾叹口气,“我也不希望输,所以我们会尽力而为,但成功的条件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只是太想赢了。”从小蒋方麟的父母就告诉他要争第一,要走出大山,要功成名就,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心理状况。他长期受这种思想的影响,即使是一场友谊性质的辩论赛,难免也想赢。林雾安慰他,“我们尽力而为,稳定发挥,一定没问题的。”蒋方麟泄了口气,“希望如此吧。”林雾拿着模拟用的辩题,“要不要把low hoe也模拟一下?”“好。”模拟结束后已经很晚了,林雾看了眼时间,咬着唇拿手机给江尘道歉,说自己马上下楼。林雾边收拾东西边和蒋方麟道别。“你等我一下,咱们一起下去吧。”他补充,“等一趟电梯要挺长时间的。”林雾迟钝着点头。江尘跟她说没关系,他就坐在车里等她,顺便赏赏月。和蒋方麟坐电梯的时候,他依然孜孜不倦地跟她谈论着刚刚那个政策类题。其实他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谈及自己喜欢的话题,眼中都闪着光。电梯停在一楼,蒋方麟还没说完,他问:“你是回宿舍吗?咱们可以一起走。”林雾摇摇头,“我男朋友来接我了。”蒋方麟脸上的笑僵住,被她的话泼了一瓶冷水,他尴尬着说:“那好吧。”林雾走出学院楼,抬眼看天,这哪有什么月亮,江尘还说赏月。他的车停在老地方,她三两步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等好久了吧。”她嘟着嘴撒娇。“没多久。”他张开双臂把她搂紧怀里,“这不是在赏月吗?”林雾拽了拽他的衣服,娇嗔着说:“哪有月亮?”“月亮在我怀里啊。”他说起情话来总是这么措不及防,她有些招架不住,只好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跟我回家?”“嗯。”林雾轻轻点头。那晚,他驱车把她带回了家。两人坐在沙发上,他摆弄着手机,过了一会儿,把剪好的视频给她看。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看着上千张照片浓缩成一段不太长的视频,视频中星河移动,一切的轨迹都有迹可循。不知怎的,简单的一段视频让她觉得热泪盈眶。“江尘,芬兰的极光你怎么没用延时拍?”江尘愣了一下,他说:“我当时没想起来。”
她觉得极光拍起来一定更美,不把极光拍下来心里总有遗憾。于是提出了恋爱之后的第一个要求。她说:“江尘,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芬兰看一次极光吧。”他的手缠住她的发丝,笑着说好。芬兰北部的极光最佳观测时间是十一月末到次年二月。看极光,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林雾躺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鼻尖碰鼻尖,呼吸交织。他嘴角还挂着笑,手轻轻抬着她的下巴,缱绻的吻落下来。他是个骨子里很温柔的人,每次吻她都让她觉得自己一脚踏入了天堂。她很享受和他接吻的过程,有种灵魂契合的默契。一吻结束,江尘的眼中难得挂上了情欲,眸子像淬了火般。他粗糙的指腹轻轻在她的耳后摩挲着,她澄澈的眼望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他静默着,她等待着。终于,脑子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江尘把她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卧室的门开着,客厅里的灯光泄了进来。他大掌抚上她的腰,再次覆上她的唇,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江尘。”她呢喃着喊他的名字,身体有些颤抖。家里没套,他没真的做,可还是把她撩拨得云里雾里,她泪眼婆娑躺在床上,手紧紧攥着床单。江尘松开她,吻了吻她染了汗水的额头,帮她整理了头发,他说:“睡吧。”林雾环住他的腰,把绯红的脸埋进她的怀里,她嗓子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把他抱紧一些再紧一些。江尘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孩子般,“睡吧。”可能是因为太累,也可能是源于从未体验过归属感,林雾很快就睡了过去。早晨是被电话声吵醒的,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要去拿手机。江尘睡眼朦胧,反应过来让她别动,他下床帮她把手机从客厅拿回来。林雾一看备注“娘亲”,脸颊再次红了,她瞄了眼江尘,心虚着接了电话。“雾啊,干什么呢?”林雾嗓音干哑着说:“没什么,怎么了妈?”何敏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恋爱了?”“啊?”“不是恋爱了?那怎么好久没给爸妈打电话了。”林雾心里一惊,确实是这样,自从和江尘恋爱,她给家里打电话的频率明显降低了。她抬眼看着江尘,他坐在床边,头发有些蓬乱,也静静地看着她。林雾收回视线,嗫嚅着说:“妈,我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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