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方麟这个人身上,她得到的最大的教训就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尘雾林雾也说不清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院里传出关于她的一些不实言论。起初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直到一个投稿挂在g大的表白墙,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林雾让孙澄把表白墙的账号推给自己,她在表白墙里看到那条有截图有文字解释说明的“控诉”。如果不是她笃定自己没发表过那些关于抹黑学校的言论,她可能也会被这些有理的证据说服。当事人都有片刻的质疑,更何况丝毫不知情的局外人?他们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在这些看似实锤的证据下发表自己片面、带着有色眼镜的观点。林雾指尖往下滑,留言全是谩骂声、吐嘈声,说她就是个捞女,说她这种故意抹黑学校的人凭什么获得考研报送的资格……她也是此刻才发现,原来学院里很多人对自己都有偏见,甚至有些人她脑海里压根搜索不出相关记忆。林雾把手机扔到一旁,双手撑住头闭上眼睛沉思。她感觉自己胸口堵了一口气,涩涩的苦和说不出的冤。她不知道是谁在表白墙上挂她,故意污蔑她,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江尘倒了杯水给她,缱绻拥她入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了?累了?”林雾无力地把手从脸上拿下来,她还是委屈得眼圈红了,她把手机给他看,嗓音有些沙哑地说:“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江尘大致扫了眼信息,那几张长图还没看完,他说:“有人冤枉你。”林雾本来胸口有些闷,听到江尘的话错愕地抬头。因为半逆着光,他的脸被灯光分成灰暗分明的两部分,可他的眼神很真,眸子里写着对她的绝对信任。瞬间,柳暗花明,她的眸子渐渐澄澈,卸下了苦闷和难过。她很幸运,她的爱人对她有绝对的了解与信任。江尘依旧环着她,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手机,他的眸子越发晦暗,语气冷静得可怕,他说:“你可能是占了某人的保研名额。”距离她刚刚看手机没过一会儿,下面的留言却多了很多,许多人纷纷附和她德不配位,凭什么可以被保送?林雾觉得有些可笑,他们不知道前几天导员找到了她,她放弃了本校的保研机会。经过江尘的提点,她凭直觉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名字,可她转念又否定了,“应该不太可能是他。”“为什么不可能是他?”“蒋方麟他没必要,他完全可以保研的。”“可他不知道你放弃了保研机会。”
林雾错愕地看着江尘,她嘴唇翕合,还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辩解。因为她突然想起来,当初带蒋方麟找兼职工作的时候,自己毫无保留当着他的面登陆了接单平台的账号。蒋方麟用她的账号发表了一些不当言论,然后又把她挂上了表白墙。林雾放大长图看了那些不当言论最早的日期,在三个月之前。她自嘲地笑了,在她全心全力和他努力备战辩论赛的时候,在她想着把乐乐的家教工作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就开始编织天罗地网准备污蔑她。“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咱们报警吧。”林雾轻笑了声,“应该就是他。”蒋方麟是那个带她认清了人心险恶的人。次日,林雾约蒋方麟见一面。于胭先她一步堵住了蒋方麟。于胭穿了件黑色的吊带裙,慵懒随性,她伸着胳膊拦住了蒋方麟。蒋方麟扶了扶眼镜,要绕开她,于胭却又堵住他。她笑得很讽刺,“怕我?”蒋方麟顿住脚步,“你有什么事儿吗?”“和那些男生在背后编排我的时候就不怕我啊?”她和他凑得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这香水味他在高云身上闻到过,知道价格不菲。于胭退后一步,抱着胳膊,“不过我也不介意,因为你说的算是对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用别人给我颁发好人卡。”她染着红指甲的手小幅度地敲打着胳膊,“你在背后骂我,看不起我,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可你干嘛去惹林雾啊,她对你也不算太差吧。”蒋方麟紧张得额头沁出了汗水,闷头要离开。于胭移步挡住他的路,“心虚啦。”“与你无关。”于胭本来脾气就不好,被赵冀舟宠的更是肆无忌惮。她挥手一个巴掌掴到蒋方麟的左脸上,声音清脆,引得教室后排的两人纷纷抬头。于胭力气不小,她感觉自己的手酥麻酥麻的。蒋方麟的眼镜被打偏在一旁,他扶了扶眼镜,偏头捂住脸。于胭轻轻拍了拍手,“这一巴掌我也不是替林雾打的,我打你,是因为单纯看不上你这龌龊行为。我于胭和你不一样,我从来不背后使坏,我直接当面打。你该恨我就恨我,也别把账算别人头上。”说完,于胭扭身错开他走了。蒋方麟的脸火辣辣的疼,应该是肿了。他恨极了于胭,可他知道他惹不起她,她有赵冀舟护着这事儿人尽皆知。林雾和江尘在楼梯口碰到了于胭,于胭看了眼江尘,意味不明地说:“你可别跟他告我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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