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说了两句重话吓唬她,真把人吓坏了。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被气疯了他也敢做,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他得尊重她爱护她。他拉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打在他的脸上,“吓到你了对不对?打我两下出出气好不好?”程落猛地缩回了手,吸了吸鼻子,眼圈更红了。“三哥错了,三哥不该说那些话吓唬你。”陈望洲去拉她的手,被她躲开。下一秒,她的眼泪决堤而出。本来就是泪失禁体质,刚刚提及她爸爸她就很难受,现在又经历了巨大的情绪起伏,立刻绷不住了。她控诉地说:“你就会吓唬我。睡过了又怎么了,明明是你一直在勾引我,当着我的面脱衣服,还亲我,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把戏。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就会欺负我。”陈望洲听到“喜欢”两个字,心跳加速,他知道他完了。该怎么说呢,这么多年历尽千帆,却还会为“喜欢”二字心动。他看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又心疼了,把她拉在身边,抬手给她抹了抹眼泪,“不哭了,三哥错了,三哥刚刚胡说的,你也知道,三哥经常胡说。”程落嘴上还在嘀咕,“睡过了又怎么了?”“是,睡过了又怎么了,反正你又没吃亏。”“你别说。”“好好好,我不说。”程落吸了吸鼻子,恢复了冷静,推开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要离开。陈望洲没再阻拦她,总不能惹得人再哭一鼻子,眼泪这么不值钱,大金豆子说掉就掉。他只说:“落儿,说好的明晚,我等你的答案。” 合程落从咖啡厅出来, 睫毛上还挂着濡湿的泪珠。她找了一圈,没见到赵霁月人,微信问了一下才知道, 赵霁月在附近的咖啡厅。两人聚在一起, 赵霁月埋怨了句:“沪城的天是阴丝丝的冷啊。”程落没搭话, 她看了她一眼,连忙给她擦了擦眼泪,“怎么说的?”“没怎么说。”要是一般情况下,赵霁月的言论绝对是这个男人配不上你。比如在程落刚和张景泽谈恋爱的时候, 赵霁月没少直来直去地说张景泽的缺点。可现在这个男人不一样, 陈望洲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陈望洲和他二哥的关系很好,所以忍不住帮忙说了两句好话。“要我说,你就从了吧, 三哥这人也不错,挺会体贴人的。”赵霁月挽住程落的胳膊,和她紧紧贴在一起。这两天, 赵霁月把程落和陈望洲之间的事情挖的差不多了,但是程落始终没说当年他们分手的具体原因。
程落睨了她一眼,“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赵霁月细眉微蹙, “什么好处?我是那么俗气的人吗?落儿,我真心的,其实你和三哥在一起还不错, 我觉得你们两个挺搭的。”程落轻哼了一声,有些抓狂地说:“我们能不能不提他?”“行, 那要不然我们去做个spa,然后再找两个帅点儿的男技师给咱们做做足疗怎么样?”还没等程落说话, 赵霁月已经激动得不行了,“走吧走吧,天这么冷,也顺便放松放松心情。”程落被拉着往前跑两小步,“还点男技师,你不守你的妇德了?”赵霁月手捏了捏耳垂,“妇德,妇德是什么东西?”跟着赵霁月,程落的情绪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两人嘻嘻哈哈去了家常去的spa店。这是一个极度享受和放松的过程。程落躺在柔软的床上,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房间里放着治愈性的纯音乐。技师的力道恰到好处,程落起初还和赵霁月聊了两句,后来做面部护理的时候,她就睡了过去。四十五分钟的面部护理做完,程落才醒过来。工作人员给端来了甜点、坚果和花茶。程落坐在那儿,端着那杯茱萸乌梅茶,整个人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其实刚刚睡之前,她有在认真地思考她和陈望洲之间的关系。那天晚上她主动吻他和他发生关系,她就知道了自己的选择,她的身体有时候会脱离大脑的支配,毫不犹豫地亲近他。可她对这段关系还有顾虑,害怕家里人发现,害怕她像是两年前一样重蹈覆辙。赵霁月看她那个发呆的样子,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没什么。”“那走吧,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做足疗。”“还做足疗?”刚刚两人做的全身spa,貌似有些多此一举了。“点男技师啊。”赵霁月云淡风轻地说。“那刚刚做spa你怎么不点男技师?”程落问。赵霁月攥着小拳头去锤她,“你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吗?你是在诱导我出轨!”程落笑出声来,“你可别吓唬我,我怕你老公,老古董。”“其实他在我面前不这样,他私下对我很好,尤其是在睡觉的时候。”程落最近对“睡觉”这两个字格外敏感,她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吻痕消得差不多了,不过今早她起床还是用遮瑕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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