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已经走在前面的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她现在又要和他疏离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昨晚他们聊过这个问题,聊回北城之后他们该如何相处。她坚持说还像以前一样,是哥哥和妹妹。他刚提出异议,她立刻说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他们也别要什么试用期了,还是以前那样吧,她比较安心一些。陈望洲摸了摸鼻子,这以后在北城就算是偷情。要是想明目张胆一些,还得带着人去别的城市。可是两人去了别的城市,不更像是在偷情?他咬了咬后槽牙,难办。自己堂堂正正小姑娘的初恋,沦落成了一个地下情人,很不甘心,可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在他思想斗争的时候,程落回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在问他还走不走。陈望洲立刻迈开长腿,听见她说:“回家后就说你先我一趟航班到的,然后又来机场特意接我的。”他笑了下,“落儿,你怎么连撒谎还需要教?”他说:“沪城那场雨就下给你一个人了是吗?”程落已经被他调侃习惯了,抿了抿唇,“那你说,怎么和家里人说?”“说我们落儿差点儿跟一个穷小子跑了,我不远千里追了过去,把人绑了回来。”程落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不就是这两天张景泽总是给她发消息么,他吃醋了,揪着这茬儿不放。有时候程落都觉得他太夸张了,哪门子醋他都吃,还不承认。程落没理会他,只是刻意放慢脚步等等他。陈望洲立刻追了上来,和她肩并肩。回家后,果然如程落所说,两人还是在面上维持着哥哥和妹妹的关系。程落一到家就立刻洗手去厨房做蛋糕,好在李姨已经提前替她弄好蛋糕胚子了。她甜蜜地说:“谢谢李姨。”李姨轻笑一声,“就你嘴甜。”程落虽然做过很多次蛋糕了,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在用奶油画形状的时候格外认真。因为陈松立是属马的,所以她想在蛋糕上画一个奔腾的马。好在有画画的功底在,这匹马画的还不错。程落把奶油放在一旁,直了直腰板,锤了两下腰。她一直在厨房忙碌,自然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坐在沙发角落的陈望洲脸色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
起因是陈松立那两个表哥带着妻子来给他过生日,都是一家人,多少沾亲带故,又带着女眷自己聊不到什么公事,于是话题就都围绕着儿女转。其中一个表哥随口说了句孩子们也该结婚了,又提了自己的儿子,说儿子无心公司的事,整日喜欢写就诗词歌赋,太不成器。本来抱怨两句自己的儿子没什么,可他却把话题扯到了程落的身上,说自己记得程落这个小姑娘也爱写写画画,这么想来和他家儿子还挺般配的。随口一句,算作调侃,也没别的意思,却让陈望洲黑了脸。父亲的生日宴,他自然不能顶撞自己的伯伯,索性眼不见为净,起身离开。陈望洲走到小厨房,程落还在扫尾,手上捻着一颗草莓,不知道该不该放到蛋糕上做装饰。陈望洲随手捻了个葡萄塞进嘴里,动动奶油,又去碰碰蜡烛。动着动着,就走到了人身后,依赖性地环住她的腰。程落后背起了一层冷汗,立刻推了推他的手,“三哥,这是在家里。”小厨房是半开放式的,要是有人路过,就能看见他们亲昵暧昧的姿态。陈望洲松开手,退至安全距离,眼中还蕴藏着怒色。她这才意识到他不对劲儿,试探着问:“怎么了?”陈望洲轻哼一声,“我那个大伯说你和他家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儿子般配。”在陈望洲眼里,他挺看不上这个哥哥的,一点儿也没有陈家人的姿态,没野心,没血性,没能力。大伯硬要把公司塞到他手上,他都不接着。所以,在大伯说他和程落般配的时候,他很不屑,甚至觉得这人拉低了程落的标准。“啊?”程落闻言也蹙了蹙眉,她也不太开心,感觉挺被冒犯的。陈望洲抬眸,“你生气了吗?”程落又摇摇头,“还好吧。”他拦住她接下来的动作,“可是我挺生气的,怒火难消,看见他我就烦,我都怕我出去想怼回去搅了我爸的生日宴。”他说的挺夸张的,他虽然混不羁,但是有分寸。这种不孝又落人口柄的蠢事,他才不会做。可不做是不做,不代表不能说一说。程落以为他要来真的,他这人一遇到她的事脾气臭的很,连忙安慰说:“你别气,就是随口的玩笑话,也没人当真。就算是真的有这个意思,我和哥哥也不熟,也不可能呀。”“你叫谁哥哥呢?”陈望洲眉头蹙了起来。程落:“你哥哥。”按辈分排,是应该叫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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