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确认他走了,吸吸鼻子,光速擦干身体,用浴袍把自己包严实。她甚至都没怎么擦头发,随意地用干发帽包起来,还有几缕头发遗漏在外,水珠顺着头发落在浴袍上。程落穿着拖鞋,皮肤裸露的地方是淡淡的粉红色。她推开房门,恨恨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陈望洲倚在沙发上,懒懒散散地翘着二郎腿,听见她出来,才抬眸,叫了声:“落儿。”程落不管不顾地冲到他面前,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双手去扯他。她力气小,拉不动他,只好红着眼赶他,“你走!”“还气呢?”他抬手要去摸她的脸,被她躲开。“不气了好不好?”他边说还边想,这南漾的说法也不太对啊,不是说冷静两天能好一些吗?可程落恰恰相反啊。如果说三天前她是烧死了燎原之火,那现在一定是火山喷发了。程落用尽全身地力气把他拉起来,然后推着他的后背把他往门口赶。他半推半就,“怎么了?这又是?”程落胸口剧烈起伏着,死死咬住唇一言不发。直到把他推到门口,他才不顺着她,顺势把她圈在怀里,不顾她身上的水沾在自己身上。“到底怎么了?”程落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挣脱他的怀抱,推着他的胳膊把他赶出家门。门合上的那一刻,他听见她说:“我不想看见你。” 盼陈望洲看着紧闭的门, 楼道里苍白的灯光打在头顶,在那一瞬,他有种时光交替的感觉。这丫头伤人的话和从前都是一模一样的, 两年前, 她提分手前的一句话就是“我不想看见你”。陈望洲手碰到密码锁上, 犹豫良久,收回了手。他这次算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他甚至有些动摇,就因为一个张景泽, 就因为他用那种方式在张景泽面前揭露了两人的关系, 她就气到这份上?张景泽在她心里就这么重要?陈望洲轻哂一声, 最终选择离开。程落也没好到哪里去,把心中那团火撒出去的片刻,是有快感的。可当她怔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 就觉得浑身像结了一层冰。她和他一样,记忆像是凝时,反反复复回荡的都是脱口而出的那句歹毒的话。
两年前, 因为这句话,他选择出国打理国外的生意。而她,也彻底失去了他。程落几乎在那一瞬, 条件反射地握住门把手,用力拉开了门。期待的身影没有出现在面前,只有楼道的空荡和灯光的惨淡。他又走了。一股怅然若失感涌上心头, 程落握着门的手收紧,就连肩膀也耷拉了下来, 低头看着鞋尖。没人知道她站了多久,想了些什么, 只见她最后失落地把门关上,坐在沙发上发呆。程落坐了很久,久到头发都快要风干,她才动了动,去卧室里找手机。程落本想给陈望洲打一个电话,可最后手还是落在“南漾”的名字上。南漾几乎是秒接,“怎么了,落儿?”“南漾,你今儿晚上还回来吗?”“我回去?三哥不是在?”南漾尽量委婉地说。其实从那天陈望洲让她帮忙去盯着程落,还有他问的那些话,她就已经猜出了两人的关系。所以这次,陈望洲说要来看看程落,她才极有眼力见地躲了出去,并且打算给他们二人充足的相处空间。“他走了。”程落抿了下唇,“我说了不好听的话,他就走了。”南漾也犯了难,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恰当的语言,只好说:“这样啊。”“就是,他那天找你过来陪我,都和你说了些什么?”这个问题,因为她不想提他,所以这几天一直忍着没问。南漾清清嗓子,“就也没说什么,说问我和崔礼吵架的时候我都在想些什么,问崔礼怎样哄我我才能好。”程落心脏漏跳了一拍,“那你说了些什么?”“我就说不要讲大道理,要先顺着我们,让我们冷静下来。”南漾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瞒着了,刚开始她猜到程落和陈望洲关系的时候也觉得能惊掉下巴。可后来,她觉得一切都渐渐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三哥那么什么都不在乎的人,那么在意程落的心情。为什么有些事只要程落说两句好话求求他,他就能破例。为什么他总是进出程落的房间,或者带着她一起出去玩儿……想清楚,也就渐渐理解了。“落儿,其实三哥这两天一直都很关心你,甚至还问我你有汁源由扣抠群四二贰弍吾九衣嘶七全年每日更新没有按时吃饭之类的。说实话,我真没见过他这样对别人,包括我这个妹妹,他都没这么用心。”程落指尖蜷了蜷,问南漾:“你知道了?他和你说的?”“是我猜到的。”程落立刻闭了嘴,三哥的确不会那么坏,明知她不愿意还故意戳穿。她立刻开始自我反思,是她火气太大了,是她情绪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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