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洲给她把衣服穿上,拉上拉链,又帮她把围巾围上。他还顺便问了赵霁月:“走吧,我先送你回家。”赵霁月摇摇头,“我老公也来了,一会儿我们走就行。”陈望洲扭过头,季宥林翘着二郎腿,举了举酒杯。这季宥林也是挺厉害,他家赵霁月想玩儿他拦不住,就陪着。帮程落整理好衣服,扯着她的手腕离开酒吧。出了酒吧,离开了人多的地方,她立刻不装了,甩开他的手自己走。陈望洲被气笑了,他还没和她算账,倒是她先耍起了脾气。她甩开他的手,那他就再拉回来,直到把她塞进车里。陈望洲看了她一眼,“和你说过了,离王炳远一些,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程落坐在副驾驶,胸口剧烈起伏着,满脑子都是这几天的委屈,“你凭什么管我?”陈望洲黑了脸,“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封闭的空间,空气凝滞,陈望洲吸了吸鼻子,轻哂一声,“落儿,你是能耐了,来这种地方你还敢喝酒?”刚刚帮她穿外套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酒味,但因为是在酒吧,有这种味道也不奇怪,他也没多想。现在看来,是他低估她了,作起来连自己的人身安危都不顾。“我又喝不醉。”程落偏过头,不就是两杯酒他也要管,怎么不管好自己?陈望洲轻哼一声,轻捏着她的下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气人?酒量大就有理了?”他敛眸,“你以为酒量大喝不醉就没事了吗?你就这么确定这里面就都是好人?你就这么确定没人会在你的酒里下点东西?”果然,程落的后背僵了一下。“你是在阴谋论。”她倔强地反驳,可音量却小了下来,明显是在后怕。陈望洲不想现在和她掰扯这事,“系上安全带,我们先回家。”“我不要和你回家。”说着,她就去推车门。“不跟我回家去干什么?接着回去蹦迪?”“对。”陈望洲顶了顶后槽牙,把车门落了锁。
她打不开车门,就越过他要去按他那一侧的车门解锁键。陈望洲单手钳制住她的双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看着她那双细皮嫩肉的手,又放弃了,他转移了目标,把她按在椅子上,单手解开她那条因为刚刚挣扎被弄得有些微乱的卡其色围巾。程落觉得脖子一凉,围巾一空,接着双手就被他用围巾一圈一圈地捆住。围巾不是领带,厚而宽,不会伤到她的手腕,但又能钳制住她不乱动。程落双手被绑在一起,挣扎半天也没用,“你放开我。”她的眼圈已经红了。陈望洲弯下腰,帮她把安全带系上,“你乖乖的,等我们回家再说。”“你松开我。”程落的手张开又攥紧,就是解不开他打的活结。陈望洲偏过头,发动了引擎。副驾驶的姑娘暂时安静了下来,偏着头看向车窗外。陈望洲叹了口气,把车停在路边着双闪。他是气急了,可还是狠不下来心。他掰过那张倔强的小脸,眼圈红着,一滴泪都没掉。“我给你松开,你不许跑了,我们回家聊一聊好不好?我告诉过你,王炳真不是什么好人,他以前骗过很多小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他牵扯在一起,为什么非要来他的酒吧玩儿。我不是不让你玩儿,可你一个小姑娘来这种地方,你还喝酒。你要是出点儿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家里怎么办?”程落静默着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陈望洲看着那双小手,慢慢地把围巾的活扣给她解开,让她的双手重获自由。他帮她揉了揉手腕,却没想到这丫头能阴他一把,立刻抬手又要去按车门解锁键,也不顾碰到方向盘。陈望洲箍住她的双手,沉声问:“不要命了?”他看了眼她一眼,又捡起被扔在一旁的围巾,重新绑在她的手上。这次是个死结。“当年你叛逆期的时候,我就不该惯着你,不该怕你挨骂挨罚就帮你瞒着家里,我就该让我爸拿家法对你。未成年去赌场,真是能耐了你。不听话,那就关在书房罚写,顶着书罚站。反正你一个女孩儿,打是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当年没教育到的地方,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失职,今晚回去,我们新账旧账好好算算,好不好?” 缚程落这次是彻底老实了, 因为她知道陈望洲开始翻旧账,就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可他只知道她被赵霁月带着误打误撞地去了赌场,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鸽了他躲着他。他只当她是在叛逆, 只当她是在猎奇, 只当她没有分寸, 殊不知,她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窗外的霓虹灯闪过,形成一道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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