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洲拢住她的腰,看着她在这种时候认真思考的样子,不自觉地加快了律动。几乎是措不及防,程落双手压在镜面上,喘着粗气。她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懒懒地被他抱在怀里。他用被子把她裹好,抱出了衣帽间。没有人注意到镜子上遗留的手掌印,旖旎的,暧昧的。随着空气的冷凝,渐渐消失。次日,陈望洲被打的那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看上去触目惊心的,比昨晚更严重。那是种迟钝的疼,有种肿胀的麻。陈望洲就是被这种感觉弄醒的,很痛苦。可他一抬手摸到怀里小小的一只,又立刻觉得心安。程落背对着她,微弓着后背,而他的手紧紧环住她的腰,把她搂在怀里。陈望洲轻轻把手撤回来,掀开被子下床,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然后自己冰敷了一下。昨晚他们从衣帽间出来,洗过澡就睡觉了,早就把冰敷这件事抛掷脑后了。他边冰敷边想,他这两天还是别出门了,怎么也得等这半张脸消消肿再出去见人。他不是觉得被打一拳委屈,只是不想便宜赵冀舟他们这些人,要是知道这事儿,估计能嘲笑他一辈子。在媳妇儿面前面子一文不值,但在外面,男人的尊严多少还是得维护维护。他简单处理一下,又回到卧室,轻轻用指腹挑弄着她的睫毛,不出两下,她就不情不愿地推开他的手,带着睡醒后的喑哑问他干什么。“不是说今儿还要回你哥那拿东西,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叫你的。”程落睁开眼,卷了卷被子,自己沉思了一分钟,才压制住起床气。她坐起来,偏过头看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什么?”他拉着她的手去摸他的脸。程落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他以为她要心疼地安慰他一番,顺便给一个早安吻什么的。结果,程落一开口就是暴击。她说:“三哥,好像猪头。”小姑娘笑得前仰后合,把幸灾乐祸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差锤着被子大笑了。陈望洲脸色沉了下来,掐着她的腰,去挠她的痒痒肉。她连连求饶,立刻改口说:“我是在夸你,三哥,别,我真的在夸你。”她攥住他的手腕,强忍着收起笑,深呼了两口气,故作认真地说:“你看过《猪猪侠》吧,我儿时的偶像,超级酷的。”她眨了眨眼,擦了擦眼角刚刚因为笑挤出的眼泪,“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超帅!”彩虹屁吹的一流,可他却一点儿都不信。男人把她按倒在床上,箍住她的手,惩罚似的说:“以后不许看那只猪了。”
“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人家叫ggb。”陈望洲堵住她的唇,轻轻地吮咬着,“你刚刚没人身攻击我?”程落立刻勾住他的脖子,“我错了。”“不原谅。”“我真错了。”她可怜兮兮地说。“不原谅。”程落嘟了嘟嘴,推开他,要去洗漱,“不原谅拉倒,我不稀罕。”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人还没从床上离开,就又被拉了回来,缱绻地说:“原谅。”“这还差不多。”程落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送我回家。”“好。”洗完漱,吃过早饭,陈望洲开车把她送回了程家老宅。还没等他说话,程落率先开口,“三哥,你还是别下车了。”“嫌我没法见人?”他故意这么问。“那我刚刚说用粉底帮你遮一遮你又不用。”程落解开安全带,熟练地在他的另一侧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先走了。”“嗯。”程落推开车门,下车后关好车门。她没走,而是对着车窗,顽皮地用指腹戳着自己的鼻子。陈望洲刚降下车窗,她立刻转身跑了,急忙喊:“哥,我回来啦。”陈望洲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下。他借着后视镜照了照自己的脸,从来没觉得幸福这么具象化过。 劫陈望洲碍于脸上的伤, 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倒是程落来他这边的次数比较多。自从知道程落在和陈望洲谈恋爱,程樾对程落就彻底放手不管了。一方面他对陈望洲还是很信任的, 这些年他待程落的好挑不出毛病。另一方面, 是因为程氏自从他回来后就一团乱麻, 程家的其他旁支想彻底把他挤出公司。整个公司支持他的人寥寥无几,他举步维艰,实在没有精力再顾及程落的事了。可这些他从来都没和程落说过。他的妹妹只需要无忧无虑就好了。直到月底,钱云锦生日那天, 若干条平行线才相交。钱云锦七十八岁大寿, 生日宴大办, 邀请了许多圈内人。钱云锦本不爱这种纷纷扰扰的热闹,可架不住两个儿子要尽孝心,便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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