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老是揉我的脸,现在我要揉回去。”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任由她玩儿。陈瓦霜这才体会玩人家脸的乐趣,开始捏他的下颌,还食指抵着他的下巴轻佻地说:“小妞,给爷笑一个。”闭上眼睛睡觉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睁眼,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另一手按着她的背,让她趴在了自己的身上,抱紧了说:“别闹,睡会儿。”“你不是没有午睡的习惯吗?”陈瓦霜趴在他胸前听着他稳健的心跳。“今天有。”懒得理会他,陈瓦霜继续自顾自地玩,小手掐他的脸,嘴巴絮叨个没完。扯天扯地,问他长这么帅,高中时期是不是很多女生给他写情书?他说一封没看全撕了。问他读军校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女生继续和他联系吗?他说一个没回。又说起他妈妈的事,陈瓦霜还坚定地说:“我觉得你一定还会跟你妈妈见面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扯到了旅游上,陈瓦霜说道:“法国有个小镇叫伊瓦尔,镇上的房子大多是石头建的,石头缝里也能种花,所以在镇上随意地走,随处可见满墙满墙的鲜花和碧绿的爬山虎,可美啦……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想着在那里养老会很不错,但现在觉得还是国内好,我舍不得国内的美食。”男人的眼皮越来越沉,直至连一个敷衍的“嗯”都发不出来。……陆墨白做了个梦,梦到有个一岁多的小奶娃趴在他身上,正在奶声奶气地学说话,细皮嫩肉可爱至极,看模样应该是个女孩。正抱着她玩儿的时候,旁边冲过来一个四五岁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枪上还装了自动播放的音乐和灯效,灯光闪闪,嘈杂声不断,男孩跳上床来拽他胳膊,语气恶劣地说:“爸爸陪我去玩!”男人在梦里骂了句“臭小子”,便气得醒了过来。睁眼发现小兔枕在他胸前,安静地睡了过去。浅浅的呼吸,大约冷气有些足,身上又没盖被子,蜷缩成了一只小冷兔。男人摸了一下她的手,凉得很,赶紧抱着这只小兔坐起来,想把她放进被子里,结果一动,她便醒了醒,哼哼唧唧地挥手打人。梦里被臭小子拽,醒过来又被她打,看来将来他的家庭地位堪忧。折腾一番,人被他塞进了被子里,身子仍旧蜷缩着。他起初坐在一旁,看着她乖巧睡着的模样,后来想了想,掀开被子一角,抱着小兔,让她睡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几天实在太累了,中午也没有午休,陈瓦霜这一觉睡得无比沉。刚开始,陈瓦霜梦见自己在又黑又冷的地方打着赤脚行走,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旁边有小孩在嘲笑她没有爸爸和妈妈,说“你妈妈不要你了”“你爸爸是个坏蛋”……陈瓦霜拼命地否认,和那些小孩吵架,最后哭着拣起地上的小石头扔向对方。
后来梦境一转,转到一个温暖些的地方,像是刚才说的伊瓦尔,有蓝天白云、温暖阳光和芬芳鲜花……不知睡了多久,将醒未醒之时,她好像被梦魇住了,一直醒不过来,人仿佛在躺在一个暖和舒适的摇篮里,口中好像在舔什么糖,软软的,甜津津。察觉实在有些不对劲,这才睁开双眼……这画面有点儿难以想象,她趴在男人身上,嘴唇正含着他的唇瓣。她吓得支起了身子,男人朝她笑,还帮她擦了擦嘴唇。“终于醒了?”“?”陈瓦霜瞪大双眼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在质问什么。岂料他先发制人:“你睡觉的时候,有亲吻人的习惯?”“我没这习惯,你别瞎说。”谁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趁她睡着,主动亲过来的。陆墨白语调放浪:“哦,那就只是想亲叔叔。”“还是做梦梦见在亲叔叔?就咬着叔叔的嘴唇和舌头不放。”陈瓦霜小脸红成了熟透的番茄,他却抿了抿笑,抚摸她的脸和唇:“害羞啦,叔叔又不介意。”她无言以对,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了身:“我得起床了。”溜下床头也不回去了洗手间,陆墨白侧起身子支着脑袋看她像只落荒而逃的小兔一样离开,目光落在自己身体的某处,眉心微拧。这玩意儿真是不好惹,短短一个午觉,变了好几回。陈瓦霜掬了清水洗脸,从心底沉出口气,挺奇怪的,刚才好像梦到了小时候的事,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心中正觉怅然之时,陆墨白走了进来,他直接进了淋浴间。她没敢回头看透明玻璃的淋浴间,更不敢多停留。回客厅找到手机,学姐回了信息说今晚要拍夜戏,没空吃饭。晚餐便只有他们两个人,饭后,陆墨白租了个电动车,载着她在街区之中乱窜,有夜风拂面而来,让人感觉十分凉爽。陈瓦霜紧紧地抱着男人劲瘦的腰,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背上。后来,陈瓦霜说有些渴,他把电动车停在一家小超市门口。她买了两瓶水过来,男人长腿抵着地,接过她递来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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