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看过多少次, 傅时延仍然觉得赖床的闻榆非常可爱, 他忍不住轻笑, 在床边坐下,弯腰贴近闻榆的耳边, 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叫闻榆起床。“阿榆, 该起来了。”闻榆皱了皱眉,眼睛睁不开, 他抓住被子迅速盖过脑袋,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要把这烦人的声音隔绝。见状,傅时延又笑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今天不能再像曾经那样,让闻榆赖够床,也没办法像曾经那样,用亲吻来唤醒“睡美人”,傅时延扫过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过了五分钟,再不醒闻榆没时间吃早餐了,他直接动手,把将自己裹成蚕宝宝的闻榆挖了出来。闻榆还是没醒来,他闭着眼,挂在傅时延的手臂上,脸蹭了蹭傅时延的胸口,似乎是当做枕头了,又十分烦躁的嘟囔了一句“别吵”。他靠在傅时延身上,鼻尖嗅到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味,整个人都是放松的。时间并不能带走所有的习惯和痕迹,哪怕这么多年过去,闻榆仍然会对傅时延感到放松和安心。傅时延低下头,看着闻榆放心无比的靠着他,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克制着想亲吻闻榆的冲动,他抬起手,指腹碰了碰闻榆的眼睛,又抚摸过他柔软的脸颊,最后停在唇角。轻叹一声,他将手指收回,不再继续越界,转而轻轻拍了拍闻榆脸颊,声音大了一些,“闻榆,不能再睡了,不然你要迟到了。”低沉的嗓音钻进闻榆的大脑,闻榆眉头皱得更紧,他好困,吵他睡觉的人好烦。本能的抬手要往说话的人那里拍,却被握住了。听到一声低笑,很熟悉,闻榆的意识终于渐渐醒来,他睁开了眼睛。缓了几秒,他才真正清醒,发现自己被傅时延抱着,右手还被傅时延握着,他抬眸,看着傅时延,表情有点懵。傅时延勾了勾唇,“你刚才要打我。”闻榆:“……”胡说,他哪里有这么凶!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跑到傅时延怀里去了!惊恐万分的从傅时延怀里退出,闻榆觉得热意不断涌上脸颊,他咳了一声,压下跳得飞快的心脏,努力装得镇定:“我睡姿应该挺好的吧。”虽然说得很委婉,但傅时延哪里听不懂他的意思,笑意在眼里流淌,告诉他,“我把你从被子里挖出来后,你又靠着我睡了。”闻榆:“……”好像,有可能。闻榆对自己爱赖床的行为十分有自知森晚整理之明,起床气很严重也一清二楚,因为他现在头就很疼,还很暴躁。
一个半小时鬼都睡不够。何况,他以前没少这么干。基本上,如果他需要被人叫醒,每次都是在傅时延怀里醒来的。摇了摇头,闻榆将那些记忆甩开,从床上下来。为了节省时间,他睡觉是直接穿着要出门的衣服睡的,所以准备得很快,不到五分钟,他就坐在餐桌前,端起那碗温度适宜的粥。时间已经不允许他慢条斯理地吃了,快速吃完,闻榆拿上包,朝傅时延示意,表示自己可以了。傅时延拿上公文包,跟他一起出门。时间其实非常赶,不过或许是闻榆的运气非常好,今天没有堵车,也没有怎么碰到红绿灯,到达星宿娱乐的时候,离九点还有七分钟,再坐电梯上楼到苏玫办公室,还能提前。闻榆刚刚在车上又睡了一觉,这会儿头疼稍微缓了一些,只是还是疼,估计得等他把睡够,才能真正止疼。解开安全带,闻榆下了车。没有立刻关上车门,他弯腰问傅时延:“你晚上几点回来?”“今天我晚上有课,大概要十点。”傅时延的手搭在方向盘,温和看着他,“有事?”闻榆本来打算晚上做顿饭感谢傅时延这些天帮忙收拾、打扫卫生和为自己准备早晚餐,听他说晚上有课,摆了摆手,“没事,改天再说。”他关上车门,做了个再见的挥手。“闻榆。”傅时延忽然喊他。闻榆疑惑,“嗯?”凝视着他,傅时延温声嘱咐:“你回家以后要好好睡一觉。”此时天光大亮,即便傅时延坐在车里,他的神色也清晰可见。闻榆看见他眼底的关心和疼惜,本能的将双手交握,右手指腹下脉搏跳动的频率,快得那么明显。掐着点到达苏玫的办公室, 闻榆将u盘交给苏玫的助理,请她帮忙将剧本打印出来。他写到早晨,后面又在补眠, 实在没空打印。助理接过u盘出去打印, 苏玫挂了电话走到闻榆对面坐下,看到他眼下的青色,说了句抱歉。听到苏玫道歉,闻榆摆了摆手, 玩笑说:“谁让我是乙方呢。”苏玫笑了, 问道:“要不要咖啡?”闻榆摇了摇头, 他头还在疼,但没那么困了,可能是两个小时的补眠奏了效,也可能是他最早喝的咖啡终于起作用——毕竟咖啡的正确用法应该是在感到困乏之前喝或者如果很困,就喝了之后小睡一阵。“剧本还是只由你审核就好了吗?”闻榆问。如果再像之前那样临时要求改剧本,他会发疯的。“不太够,他们很快就来。”苏玫再次道歉, 言简意赅和闻榆解释,“对方是华悦娱乐的小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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