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来听听。萧时善略有迟疑,说?重了难免在他?那边落得个心肠歹毒的印象,说?轻了又不足以泄愤,她想了想,柔若无骨地轻靠在他?的肩上,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她们也是我的继母和?妹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即使她们要置我于死地,我也做不出那等昧良心的事。一个家族要想繁荣昌盛需得众人齐心,家里出了这种人,为了一己?私欲就想着把旁人拉下水,竟丝毫不顾及姊妹亲情,让陈氏留在父亲身?边,难保父亲也被她的枕头风给吹糊涂了,有这样的嫡母,家里的弟弟妹妹也学不出好,若是都?如六妹妹这般藏着害人之心,家里的风气都?要被带坏了,我思来想去,还是把人送走为好。”听听这番话,先?把陈氏和?萧淑晴的恶和?自己?的善摆了出来,登时把自己?放在了道德高处,又从那家族兴旺谈到亲情伦理,为公为私,于情于理通通让她给点到了,让人听着都?感叹她的一片苦心。李澈挑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间把玩,顺着她的话接道:“依你之见,要把人送到哪里才合适?”萧时善的手轻搭在他?的胸口,指尖触摸着他?衣襟上的精细纹路,柔声细语地道:“听闻玉华山有座妙莲庵,是个极清幽的地处,日日诵经念佛,再冥顽不灵的人都?要大彻大悟了,我心想着,这地方倒是适合陈氏和?六妹妹,让她们在那边清修,向神?佛忏悔就是了。”李澈手指微顿,偏头看向她,萧时善心神?一敛,几乎以为被他?看穿了心思,她故作镇定地跟他?对视,眼眸澄澈如水,“夫君以为如何?”李澈没兴趣跟她大眼瞪小眼,移开目光道:“你考虑得很周全,就照你的意?思办。”他?们敢来伸手,就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还回去也是理所应当。听到这个回答,萧时善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嘴角上扬,曹家如日中天,凭她想去动曹家的公子那是难如登天,她见惯了安庆侯府里巴结权贵的事儿,知道在权势面前,脸面和?尊严屁都?不是,此刻她若是还未出嫁,早就被当成?礼物送过去了,她家那些叔伯兄弟绝对做得出来。因?此李澈说?暂且留曹兴祖一段时间的时候,萧时善并没有当回事,她知道这是安慰她的话,毕竟跟曹家对上,对卫国?公府有害无利,她也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等着棒打落水狗呢,但在陈氏和?萧淑晴的处置上,他?着实给了她惊喜,算是给了她一个交代。能不能做,肯不肯做,这里头的区别可大了去了,萧时善瞅了瞅他?,抬手轻轻地攀着他?的肩,仰起头凑了过去,柔润的唇瓣还未亲到他?的脸,就被一根修长?的手指给抵住了。她瞪着眼睛看着他?,纤长?卷翘的眼睫扑闪了两下,不敢相信他?竟然抵住了她的嘴。“把裙子穿上,出来吃饭。”李澈起身?出门。他?的话让萧时善瞬间想起,她下头还是光着的,居然就这样跟他?谈了半天,她又羞又窘,看着他?走出门去,又忍不住锤了锤被子,白?皙的脸蛋透出绯红,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稀罕亲他?啊。萧时善老老实实地去穿衣裳, 看来?在施展美人计上,她可能真没什么天赋,可她又觉得未必不是他眼瞎, 嘴都凑过去了,他还能给她抵开,她这点?小把戏就让他那么看不过眼么,那在她晕乎乎的那会儿亲她的是狗吗?不要正好,她还怪难为情的呢,反正她是向来不懂他的, 如此?还省了她的事了, 萧时善不再去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顿时心疼起自己,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好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痕, 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穿好衣服后?,萧时善慢慢挪到窗边推开了一道缝隙,凉风携裹着雨点?吹了进?来?, 外面?一片雨声?喧哗,她看了一眼就赶紧把窗户关紧了, 蹙了蹙眉, 心道也不知?过了几日了,这场雨居然还没有停的迹象,开春以来?滴雨未下?, 皇上这一去祈雨, 愣是下?起来?没个头了,这样没日没夜地下?雨, 田里的庄稼岂不是要被淹了,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地cao心了一下自己的田庄收成。闻到饭菜的香气,萧时善耸耸鼻子,腹内已是饥肠辘辘,她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慢吞吞地走了出去,腿上没劲儿,走都走不快。堂屋里?摆好了饭菜,李澈听到动静抬眸看了看她,说起来?人生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那身色泽沉闷的粉色本就极为挑人,上头的碎花更是看得人头疼,唯一的可取之?处是这身衣裳没人穿过,也就萧时善一身雪肤,把那俗艳沉闷的粉衬成了早春三月的娇艳桃花。此?刻看着她走出来?,李澈也得承认确有天生丽质难自弃之?说,这种床单似的衣裙也被她穿得清丽脱俗。在对?这件衣裳的评价上,萧时善和李澈终于达成了高度的统一,可不就是像床单么,床单她都不会铺这样的,但这样的料子在乡下?来?说已经算好的了。李澈给萧时善舀了碗小米粥,里?头放了红糖,拿汤匙舀了一下?,碗里?还有个鸡蛋,萧时善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熟悉,尝了第二口?,立马想起那晚喝的药,敢情他是拿着糖水糊弄她,她大概也是烧迷糊了才会被他哄得团团转。萧时善喝了小半碗粥,没去碰中间?白嫩嫩的鸡蛋,嫌鸡蛋又腥又噎人,本来?是挺饿的,但光喝红糖小米粥,也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就饱了。李澈往她碗里?瞧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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