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气凝神,竖起耳朵留心?着门外动静,听到几?声轻微的脚步声,之后便没了其他?声响。转身往回走了几?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步子一下顿住,她突然反应过来,是外头太安静了,按理说楼里的人不少,绝不会如此安静,总不能个?个?都?睡觉去了。心?里疑窦丛生,她踅到门前,打开房门一瞧,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整个?楼阁漆黑一片,只?有?她身后的房间亮着灯火,四下无人,安静又诡异。心?口怦怦直跳,萧时善心?思几?转,手?紧紧地?抓着门框,想到李澈可能还?没走远,连忙出?声唤他?,“李澈!你还?在不在?”除了自己?的回声,没听到有?人回应,她飞快地?跑回屋里,提了一盏灯笼,又把门闩抽下来攥在手?里,在门口看了看,往楼梯的方向疾步走去。边走边思考眼前的情况,黑暗中忽地?伸出?一只?手?,一下拉住了她的胳膊,萧时善吓得一抖,灯笼掉到了地?上,旋即攥紧门闩,抬手?就?打了过去。本该趁其不备,打得对方头破血流的致命一击,被轻轻松松地?化解了,连她也被那贼人钳制住了身子,反剪到身后的胳膊使不上力气,萧时善连踢带咬地?拼命挣扎起来。挣扎的后果就?是被人夹住腿摁到了柱子上,咬也咬不到,踢也踢不着,倒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柱子上,磕到了后脑勺,发出?咚的一声响,听着都?疼。萧时善轻嘶了一声,感觉有?点古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了,怎么还?带羞辱人的,她狐疑地?盯着眼前的身影,忽地?凑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你属狗的?”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萧时善脸上一红,松了口气的同时,想起此刻的姿势,腾地?升起一股羞愤,抽动了一下双腿,“你放开我!”李澈慢慢把手?收了回来。甫一得了自由,她立马问道:“其他?人都?去哪儿了?”李澈俯身捡起地?上的灯笼,打量着从她手?里夺下的门闩,“没人跟你说晚上另有?安排?”萧时善忽然想起,杨娘子是邀请过她的,只?是让她给推拒了,生意向来是在酒桌上谈成的,来此处的人大约没几?个?像她这?样吃完饭就?进屋歇息的,导致这?会儿偏偏让她落了单。思及此,她不禁瞧了瞧李澈,既然另有?安排,他?怎么没去。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他?偏头朝她看来,昏暗的灯光映出?他?的轮廓和眼眸,“我来拿彩头。”萧时善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上面有?声响,抬头望了望,只?见从楼顶上方显露出?了一片辽阔夜空,几?颗星子零星地?点缀其中。渐渐地?,夜空中的星子越来越多,洒下一片璀璨星光,站在栏杆前看着眼前的美景,好似沐浴在星光里。这?才知道为何四周乌漆嘛黑的,竟然是为了在楼顶造出?星空,即使能够以假乱真,萧时善也得说上一句,真是钱多闲的。“诶。”见他?要走,她连忙跟上他?,经过方才的事?,她可不想一个?人待着,而且他?还?拿走了她的门闩。萧时善是头一次来这?个?地?方,对周围既陌生又新奇,不知李澈是否是头一次来此地?,他?倒是随意自如得很,在登上停泊在溪边的乌篷船时,还?转身拉了她一把。谈不上受宠若惊,却让她警觉地?瞧了瞧他?,莫名有?点上了贼船的感觉,但转念一想,她身上也没什么东西让他?可图的,自作多情的后果往往是自讨没趣。登上船后,萧时善兀自坐在一边,楚河汉界划得分明,他?们又不是两三天没见,而是隔了两三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动作快点,早就?当?上爹了,老太太抱上心?心?念念的曾孙,指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她这?般胡乱想着,都?想到他?子孙满堂去了,萧时善赶忙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绪,拿眼看向李澈,声音轻柔地?道:“你能叫人把我的人找来吗?”李澈从溪水里捞起一壶酒水,自顾自地?饮着,“恐怕不能。”萧时善有?点气闷,没想过他?会拒绝,或者?说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这?不是一件顺手?而为的小事?么。“我想你还?没弄清眼前的状况,你没有?权力使唤我做任何事?,假如我想这?样做,自然会去做,但现?在我还?不想。”他?看了一眼她因气恼而分外明亮的眼眸,继而说道:“顺便提醒一下,如果要达成某一目的,最好表现?得前后一致,否则任谁都?能瞧出?你的心?思。”“我什么心?思啊?!”李澈偏头看向她,“假如我说是卖弄风情,你会不会生气?只?要一个?眼波就?该为你鞍前马后,你难道不是这?样认为的?”萧时善双颊涨红,胸脯上下起伏着,要是手?里有?把扇子,此刻肯定扇得呼呼作响,兴许会忍不住朝他?扔去。尤其是在梅府里说一不二惯了,上头没人管着,下头的人又事?事?顺着,便是常嬷嬷知道她在外面辛苦,也不怎么唠叨她了,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脾气见长,骤然听到李澈如此直白的话,别说面子挂不住,杀人的心?都?有?了。不敢去细想她是否真的存了这?种念头,因为在某些时候,她确实觉得只?要稍稍示弱,就?能让他?好说话些,可他?管这?叫卖弄风情?萧时善恨不得挠他?一顿,却又极力维持冷静,语气分外坚定地?道:“我可没这?样想。”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和离了都?能吵起来,简直莫名其妙。窄小的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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