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看着她道:“也去了那座尼姑庵。”好啊,果真是无风不起浪,看来别人也没冤枉他?。萧时善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她出声问道:“是有什么?事吗?”李澈突然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就没想?过她们说的可能是真的?”“你不是很忙吗?”这话说得再?善解人意不过。李澈淡声道:“如果想?的话,总能抽得出时间?。”萧时善没再?作声,原本在宴席上是七分假三分真的做戏,但到了这会儿,她也分不清这点?火气有几分真几分假了。僵持了片刻。李澈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手,低语道:“算了,你总是在该敏锐的时候过分迟钝,也不知?是好是坏。”萧时善垂眸瞧着, 在她微微怔神的?当头,忽听到他说?道:“你不是要?问我去那里所为何事?”她抬头看向他。“我去玉殷山是为了见一个人。”萧时善下意识觉得那肯定是个女人,这个想法一冒出来, 她就有点?不舒坦,但也没?有说?什么。李澈继续说?道:“玉殷山的?那座庵堂确实是个藏污纳垢的?场所,本地不少富商的?外室大多养在那边,也时常有官府中人光顾,雷知府有一位相好便住在那边。”“你是去见雷知府的?那个相好?”萧时善抓到了一点?头绪,因为他有时会跟她说?这些?事?情, 她对远宁府的?形势多少有些?了解, 也知道他一直在查雷知府的?死因,否则不会把雷知府的?脚色状也拿来翻看研读,他似乎是想从中摸索出什么线索。李澈坦言道:“是,那女子名唤碧荷,与雷知府私下往来了三?年之?久, 雷知府生?前时常前往玉殷山,正是与她相会。”听到碧荷二字,一下就勾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记忆, 萧时善瞥了他一眼,不阴不阳地嘀咕了一句, “还?真是个好名字呢。”这是什么语气, 李澈偏头看向她,他倒没?觉着这名字有何特殊之?处。萧时善瞧着他那表情就来气,他居然毫无?波澜, 难不成他都忘了他是怎么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的?了?事?实?上李澈还?真不记得什么“珠联璧合”, 卫国公府的?丫鬟婆子数都数不过来,除了在主子面前得脸的?丫鬟, 哪个主子会专门去记丫鬟的?名儿。若不是萧时善非要?体现一把自身的?贤惠,特地挑了两个丫鬟给他使唤,那碧珠碧荷压根就走不到李澈跟前去,结果她没?落到好不说?,还?里外不是人,真真是没?地说?理去。“这个名儿怎么了?”他问道。萧时善傻了才把那堆破事?扯出来,她推了推他,催促道:“你接着说?。”李澈没?有揪着不放,接起被她打断的?思绪,“我们来的?头一天架阁库便?着了火,即使最?后没?有造成多大影响,里面的?账册卷宗也被烧毁了不少。”“你是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萧时善顺着他的?话琢磨起来,她起初只认为这场火是下马威,但仔细一想为何别处没?有起火,偏偏这架阁库起火呢。李澈颔首道:“你知道今年朝廷拨下多少银子以作军需吗?”萧时善摇摇头,身子朝他倾了倾,“多少?”“二百二十万两,这二百二十万两银子一部分是抗倭费用,另一部分则是给镇压僮民起义的?军饷,一旦打起来仗来,便?是花钱如流水,这笔银子说?多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可如今仗还?没?打,就先没?了军饷,你说?这银子都花在什么地方了?”说?到这儿,李澈从椅子上起身,从隔子的?陈设中取了只白玉盘,将桌子上的?荔枝放在了里面。萧时善的?眼睛看着他,等他重?新坐回来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说?道:“是都进了某些?人的?钱袋了吧,俗话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自然是先紧着自个儿的?腰包。”那位总督大人随便?一个见面礼就是一匣子珠宝,阔气得很呢。李澈从不妄下定论,这边的?形势往小里说?是地方动乱,往大里说?兴许会影响整个朝野格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之?后如何都是未知之?数。受好奇心驱使,萧时善开口?问道:“你从雷知府的?相好那儿发?现什么了?”李澈把玉盘往她身边送了送,淡声道:“雷知府记了本账册,大概记了些?要?紧的?东西。”她伸手揪了一颗,一边吃着荔枝一边说?道:“在那个碧荷手里?”“这种东西在她手里保不住,不过她倒说?了个人,兴许从那人的?身上可以有所发?现。”“是谁?”“横宣知县马椿。”“是他啊。”李澈扬了下眉,有些?诧异地道:“你听过这个人?”萧时善点?点?头,“远宁府的?官夫人我差不多都见个遍了,便?是离得远的?也来走了一趟,只有这横宣县没?有半点?动静,我就稍稍留心了些?。”他笑了笑,“你都打听到什么了?”她出门做客可不是光知道享乐,是真在给他打听事?。萧时善下巴微抬,心下略感得意,“我听人说?这个横宣知县跟那位雷知府关系闹得很僵,之?前雷知府做寿,远宁府的?各个府衙都送了礼,只有这个马知县没?有送。这人也够怪的?,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头顶的?官帽还?怎么戴得住。”李澈听她说?完,沉吟道:“看来这横宣县是值得一去了。”萧时善朝他瞧过来,“你要?亲自去?”“是我们。”他纠正道。她停了一下,细白的?手指指向自己,不太确定地道:“我?”
李澈明确地告诉她,她没?有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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