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把我当小孩好不好,我已经22岁了。”
顾景欢靠着他的胸腔,听见安轻礼一下一下的心跳,睫毛微颤,这句话安轻礼之前就曾对他说过,那时候他说的是“我已经18岁了,我不是小屁孩。”
长了4岁,倒是比之前多了些说辞,也少了句话。
顾景欢没有回答,因为难受也没有出言讽刺,他只是觉得安轻礼怀抱无比舒服,温暖炙热,是个不错的暖床工具,能让他睡得又快又香。
这边身体上的病还没好,和谢国峰的合同却出了岔子。顾景欢靠着软枕在床上远程和员工开会商讨,谢国峰负责的原材料延迟供货,生产车间又不能因此停滞,拖延一天就亏损几万,本来想用这个季度的应收账款顶上加急的双倍货款,可偏偏应收也没有按时到账,原本信用极好的两家合作商同一时间切断供应链的前后两端,让公司极为难办,即便是用备用金给垫上加急赶工,也无法按时交货,这是要赔付巨额违约金的。
顾景欢有点头疼,怎么会这么倒霉?偏偏就挑他身体不好的时候出这种岔子?
他,舍出一张老脸,劝动这么多家公司联合做局下套,也算不容易,我顾某能为易总办到的,自然会尽力去做,总不能让易总白辛苦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尽力保持语气的平静,忍住生病和饮酒带来的双重不适,和易向天谈判。
“顾景欢,你还是这么会恶心人,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
“不好意思,”顾景欢脸色煞白,几乎快要晕过去,全靠助理在撑着他才不倒下,“我笨,真不知道,还望易总指点迷津。”
易向天恼羞成怒,不顾谢国峰还在场,就口出狂言:“我要你给老子舔鸡巴!”
“哟,易总,那可不行,”顾景欢轻飘飘坐到沙发上,“我姓顾的不是不舍得花钱买,是不能花钱买个蔫的坏的,咱们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双赢,我花钱买个西瓜易总非要给芝麻,您说这合适吗?”
谢国峰剧烈咳嗽起来,起身告辞。易向天气得脸都绿了,顾景欢话里话外把他当成个卖的,还拐着弯讽刺他,连谢国峰那个老流氓都听出来了,借咳嗽遮笑,出去还不知道怎么在外面胡说呢。
易向天恶狠狠道:“你以为现在你走得了吗?合不合适,是老子说的,不是你这个贱货说的!”
易向天的人冲进包间把助理架走,只留下顾景欢一个人。
“咳咳……”
谢国峰留下的烟味让他忍不住咳嗽,易向天强硬地捏起他的下巴,把他摁在沙发上,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看上去丧心病狂,顾景欢半眯着双眼,轻蔑道:“你这是违法,易总为了我这一口,不会连自己都搭进去吧。”
“法律可没说强奸男的有罪,再说了,你装什么啊顾景欢,”易向天瞪着他,“你又不是冰清玉洁的雏,在大学就跟人搞过,连你侄子你都不放过,还差我这一个吗?”
“啪!”
顾景欢用尽身上的力气朝着易向天就是一耳光,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操!妈的你找死!”易向天挥拳打向那个永远都对他不屑一顾的脸,尽管这张脸带着病气看起来更加可口,他也不容许被这样侮辱。
门外踢踏声噼里啪啦走进来,“砰砰”敲门声搅得人心烦意乱,“开门!警察调查,请配合工作。”
警察冲进来把易向天制服,安轻礼红着眼睛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走出包间前,两人不约而同瞥了一眼在地上被铐上手铐的暴徒,阴冷憎恶。
警察来得及时,伤情鉴定也只是轻微伤,短暂的拘留和医药赔偿并不能让易向天承受太大的代价,顾景欢咳嗽得厉害,从警局出来后让财务清算赔偿金,他得先把自己摘干净了,再收拾易向天。
“顾总,如果要全额赔偿,估计得卖掉一个厂,那么除了折旧亏损,还有厂区清退员工的赔偿,全部算下来,保守估计得有两个亿。”
顾景欢皱了皱眉,躺回床上头有些晕,赔偿数额他不是不能承受,但壮士断腕总是心疼,他还想要再打回翻身仗让易向天付出代价,不知道要用多久。想到那个小人这么算计他,还对他动了龌龊的心思,他就恶心的想吐,这口气,怎么都得出。
这次的难关,让他想起十几年前父母刚去世时公司的艰难,是安野如天神下凡一样帮他渡过那段黑暗的日子,哪怕手段恶劣,哪怕心狠手辣,也总归是安野陪他熬过去了,而现在,他只能自己独自面对了。
“叔叔,休息一会儿吧,你病还没好。”安轻礼夺走他的电脑,把卧室的灯关上,一室寂静黑暗,他听见安轻礼爬上了床,热乎乎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像坚实的城墙般为他抵挡寂寞和孤独,起码在这个时候,他不是一个人。
听见顾景欢渐渐均匀的呼吸,安稳入睡,安轻礼才小心翼翼从床上起来,走出了卧室。
最佳的处理方案是卖掉东城区的厂,可以最大范围内降低损失。但那座厂是父母在世时拼下的签了字的!”
助理拍了合同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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