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走向是顾千珏没有料到的,起先他以为当有什么阴谋诡计,尚可将计就计以身入局,但现下看来,这身份的虚实仿佛已经明了。
脑中的思绪蔓延,观那夫人的态度,应当不是知晓他一阁之主的模样,想来牵扯的不会是太多江湖的势力,那么朝局州国之间的纠葛,就待他们再好好留观几许。
因此,鲜奉夫人提出要顾铭去嵩原的时候,顾千珏没有拒绝,顺势顾铭也应了下来。鲜奉夫人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暗流着以顾千珏为核心的行为模式。
她眼底的喜悦迸射出来,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与精神,对于顾铭说想要邀好友一同前往做客的请求,也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就这样一行人混着低调的随行队伍,一路跨江涉海,去往嵩原部落。
路上鲜奉夫人热情地为顾铭介绍着纳挞族的各种情况,尤其是围绕他自身的事情。她介绍着属于他的辖区,尽管这么些年人不见踪影,他的罕父仍为他留存封号与辖地,宠爱程度可见一斑。
莫说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赏赐物还有辖区收获的东西一并入了他自己管制的府库,听说他这么些年来在外走南闯北,仅仅拿着卖命的钱,聊以维持生计,心疼地又要流泪。于是更加详细介绍着属于他的地位与财势,好像要把这些年欠下的都补回来。
“阿衍一夜之间就变成富绅了啊?苟富贵,无相忘!”顾千珏勾搭着顾铭的肩,嘴上笑着骂。
“没”顾铭微微揽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没有放开。对于那称呼也没有计较。
因为顾千珏一直称呼男人为顾铭,一路鲜奉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忍了半刻就发作了:“这位小兄弟,我也不计较你们在外是作何称呼的,如今他要回到本家,自然要唤他原来的姓名,乌维衍,还望你莫要忘记了。”
顾千珏挑了挑眉,但却没有反驳什么,旁的不说,女人对顾铭的关爱是无法装出来的,只一点依从她这些小事也并无不可。所以后来他顺其自然地改了口。
队伍整顿休憩之余。
他拉着男人去林里捉兔子,没有收获,倒是掐着内息的石子猎到了三两只野鸡,他提溜着猎物大老远地唤“阿衍!我抓到野鸡了,快来!”
于是见到男人剥开人高的蒿杆,那抖落的白絮几乎在他头上下起一片干燥的,草酥味的雪来,荜拨窸窣,涉地而来。
他一手捉握住野鸡的脚,猎物们尚有活力扑腾,在蒿苇里扇振起簌簌的白色绒絮,飞到男人的头上,脸上,全身上下沾得都是,莫不狼狈。
“阿衍,你怎么弄得浑身都是。”顾千珏声线带着难掩的笑意,把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摘得干干净净,故作无辜地问着,手上还作贴心地样子为男人摘去身上的绒絮。边推着男人往阔地里去:“我们快出去吧,在这里面,一直掉好多白毛毛,都摘不干净了。”
男人不动声色地接过他手中的猎物,游刃有余地跨步迈出腿,只是还没走出多远就被顾千珏猝不及防地拉住,没有防备地踉跄一下,栽进身后之人的胸膛间。
只感觉到一片震动,那喉头中的轻笑在胸膛间引出细微的振荡,因贴得近了,显露得明了。
下一瞬,唇上被温软的热度覆盖。触离片刻,故作委屈的声音自耳边轻巧地吐露:“阿衍,好不容易有个没人打扰的地界,你还真说走就走!”说着,又泄愤似的吻向那唇,用力地嘬啮着,如此还不够,探出舌尖侵入到那唇齿舌腹勾缠搅动,搜刮着涟涟沁出的津液,嗫啧声起,喘息益重。
很快克制着分离开来,就这姿势环抱男人片刻,静静等待身下汹涌的欲望消解去,大约平复下来,他依偎着男人的额,又轻轻落下一吻。只是很快,他抿起唇侧过头呸了好几下。
那旖旎的氛围也刹那间消散了彻底,男人的脸色也白了几分,挣扎着就要做起来查看阁主的情况,心中惴惴。
顾千珏闷着声道:“有那个破絮子,不行了,我们还是出去吧,等之后你一定得找个时间补偿我。”越说越是幽怨。他伸出手朝男人的下三路摸去,用了些力道一抓握,不轻也不重,但那意味不可谓不明显。闹得男人白了的脸色又悠悠转红,连耳根也烧起些绯丽红晕。
“阿衍,阿衍,你好乖,我好喜欢你,我都要忍不住了。”顾千珏见了这模样,又痴痴地凑到男人耳廓边低喃着唤他名,倾吐着自己的不快。
为了不让鲜奉夫人看出两人关系的端倪,他们只称兄道弟地往来,明面上不敢有丝毫逾矩。顾千珏一是不愿意在还没有获得认可之前就先把岳母给惹毛了,毕竟之前还因为称呼的事情又闹得小不悦了,二是现下敌人在暗,他不愿意暴露更多地信息,只怕到时候动起手来捉襟见肘。
话说那称呼倒不是先前鲜奉夫人提点的一事。而是自他唤顾铭作阿衍以后,鲜奉夫人此后再唤那名,顾铭便是冷着脸作何也不应,无法,鲜奉夫人只得唤了维衍。谁也不知是计较之前鲜奉夫人对胞兄弟言语中的偏爱,还是为之前顾千珏那事而找回一码。
更或只是简单地,就想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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