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眨眼的功夫,因为尼尔加的不驯,塞尔斯用了两天才回到神弃之地。
路过的村落大多都遭了难,不是被战争火焚烧,就是被地震毁的只剩一面墙壁,到处都是散了架的木梁,士兵一路烧杀抢劫,杀了一个又一个阻挡他们的人,老鼠从尸体的嘴里爬出来又溜进去,俨然把尸体当做了房子。
城邦还得以尚存,苟延残喘的活着,战争中幸存的难民涌进了城邦,瘟疫蔓延的却很快了。
回到自家门口,她满脸怒火,把捆成一团的尼尔加扔在草地上,尼尔加龇牙咧嘴的在地上打滚,仿佛遭受了意想不到的酷刑,其实都是他装的。
地震并未影响到神弃之地,工人们仍在紧张的忙碌着,岸边有几个新来的渔民在卖鱼,一只雄性人鱼从湖岸探出头,深邃的瞳孔不染污秽,肌肤如牛奶一般,他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世界,见到塞尔斯后,对她温和的一笑:
领主大人。
你认识我?塞尔斯微微讶然,向他走过去想打听点事,比如他们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你的银发很显眼。他涨红了脸,飞快往湖中心退去,说道,再见,大人。
波澜扩散,人鱼回到了湖底,尼尔加冷哼了一声,从地上慢吞吞的爬起来,跳到她的面前:喂,回神了,美人鱼早走了,别一直盯着人鱼看,这样会让他们害怕你。
胡说,我刚刚盯着他看是在找亚德里安。
尼尔加嘲讽的笑道:盯着湖找?亚德里安是人鱼吗?
她逮着一个工人问道:亚德里安呢?
在宅子里,给孩子们做饭。
这又是在建什么?她疑惑的望着修了半截高的墙壁。
是医院,人鱼出钱修建的,据说阿林斯大人找到了一种治疗瘟疫的办法,他要接收来自外面的病人,为他们无偿治疗。
好吧,谢谢。
她拽着不情不愿的尼尔加穿过一片矮小的林地,孩子们都待在宅邸里,亚德里安在给他们分炸鸡块,看到她的那瞬间,他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她,嗓音沙哑而急促:我这几天都在担心你,你去哪了?
我杀了邪种,因为神力消耗太多,所以昏迷了几天。她没有告诉他全部实情。
以前的亚德里安是她生活的主心骨,他学问渊博,对世事了解透彻,她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他的传授,他总会守在她的身边,给予她适当的帮助,而今,他老了,受了太多的罪,她也长大了,有些事她得自己去扛下来。
我可不能再失去你了,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他有些哽咽,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此时他看到她身后的尼尔加,怔了怔,问,你怎么把这个孩子也抓来了。
尼尔加说:别叫我孩子,我早就不是孩子了,是她抓我过来的,看看,她还撕了我的衣服,不过我不怪她。
他光着精壮的上身,只穿了条宽松的褐色亚麻长裤,脸上还有泥灰的擦痕。
他妈的你不逃跑,我能不小心撕裂你的衣服?她冲他大吼,整栋房子都回响着她毫无理智的大嗓门,这是我的地盘,说话注意点,兔崽子!
尼尔加不怕死的对亚德里安道:她已经失去理智了,随时都有可能伤害我。
你吃我二十八个冰淇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塞尔斯捏紧了拳头,没好气的说道,你哪都别想去。
那我要住你的房间。尼尔加得寸进尺,我要睡你的床。
三楼,右手第八间就是。
尼尔加挣脱了绳索,一溜烟的跑上了楼,塞尔斯在楼下大喊:先洗澡,蠢货!
亚德里安看了看上楼的尼尔加,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你抓他来做什么啊?
他能变出金子,我不用担心未来的二十年付不出工人的薪水。塞尔斯叹了口气,这个孩子令我头疼,他太能折腾了,我还差点被人当成人贩子,怎么我每混一行就没有顺风顺水过。
我不明白,以前你明明不在乎尼尔加能变出金子,为什么现在又需要他的能力了?
塞尔斯一怔,转过身,不让他瞧见自己的异常:我算了一笔账,梅根的投资远远不够,放心好了,我要的不多,能帮我们度过现在的难关就行。
可是......亚德里安还有些疑惑。
行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塞尔斯不耐烦的说道,心脏因为动气而一抽一抽的疼,她不由压低了声音,对不起,我刚刚有点累。
那你的身体没事吧?他在意的倒不是尼尔加,而是担忧的望着她苍白的脸,不正常的肤色就像是墙上泼的油漆,尤其是你的心脏还承受不了邪种的毒液,给我看看,好吗?
是受了点伤,但都是小问题,神力修复了它。她埋进哥哥消瘦的胸膛,轻轻说道,这是你的心脏,我会拼尽全力保护好它的。
然后完完整整的还给你,她在心里默念着。
其他三个男人呢?等着四下无人之时,塞尔斯问他。
阿林斯和乌洛安一直在外找你,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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