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陈萍萍便将众人遣散了。
范闲看着他,不知道陈萍萍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鉴查院为什么要交给我?朱格说的没错,我还没有这个资格。”
陈萍萍摇着轮椅,回过头来看他。
“鉴查院,是你母亲一手创办的,我一直替她守着,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是啊,时过境迁了。”
“范闲,这个院子,我早晚要还给你。”
“可我并不想接管鉴查院。”
范闲实话实说。
他没注意到,陈萍萍的眼神暗了下来。
“石碑上的字你都看过了,你应该知道鉴查院对你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我终究不是她。”范闲笃定地说着。
“我母亲想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我没有那样的雄心壮志。”
陈萍萍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到底是个孩子,锤炼得还不够火候,也缺乏管教。”
他坐在轮椅里拍了拍手,影子突然提着一根竹杖走了进来。
这竹杖本是用来刑讯逼供的,在鉴查院内已经属于轻度的刑具。长度大概一米有余,一头细一头粗,粗的那一端被削出一个平面,可以增加击打的面积。
陈萍萍摇着轮椅,来到院内的一条石凳前,影子将竹杖递到他手里,转身来擒范闲。
范闲武艺再精,也敌不过实力接近大宗师的影子,三两下就势居下风。
他被影子抓着胳膊,强行按在石凳上。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范闲的声音里带着愠怒。
“我与你母亲是多年的旧相识,按理说,你应该称我一声叔伯。”
“看你态度浅薄,想必是在家中疏于管教,今日,我就替你母亲管教管教你。”
陈萍萍调整了一下轮椅,使他身子正对着范闲,随后两手握紧竹杖。
范闲挣扎着想起身,影子见状,牢牢拴住他的两条胳膊,按紧他的腰。
竹杖披风而下,砰的一声,又沉又闷。
臀肉瞬间被拍扁又弹回,痛到骨子里。
“陈萍萍!”
范闲被这痛感激出怒意。
“你打死我也没有,我是不会接手鉴查院的!”
砰!
竹杖重重地拍在屁股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少年浑身一颤。
“不急,你日后会转变心意的。”
“这顿打不是逼你就范,而是让你记住,鉴查院对你母亲而言有多重要。”
砰!
这竹杖毕竟是刑讯用具,不同于家法用的板子藤条,几杖下去,范闲觉得屁股上的皮肉像是要被撕烂了。
但他还是执拗着不肯服软。
说不动陈萍萍,他又开始对影子下手。
“这是我们两个的事,你在这里插什么手?”
“院长的事就是我的事。”
影子在漆黑的面具后面露出两只眼睛,冷漠平静、
“你一个九品上的高手,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打杂,你就甘心?”
陈萍萍听到这话不气反笑。
“挑拨离间是没有用的,还是省点力气,把剩下的几杖挨完吧。”
砰!
陈萍萍虽然下身瘫痪,但这些年里他每日苦练上身肌肉,两肢的力气极大。
砰!
这一杖下去,范闲感觉屁股上凉飕飕的,似乎有什么液体在流动,一定是皮肉被打破了。
“体质不错,挨到这下,才见腥红。”
陈萍萍示意影子松手,把竹杖递了过去。
范闲趴在石凳上,感觉身后痛得难忍,浑身直冒虚汗。
陈萍萍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范闲。
“这是三处研制的药,对你这样的皮肉伤有奇效。”
范闲一把弹开他的手,药瓶滚落在地上。
“用不着,我自己就是费介的学生。”
陈萍萍知道范闲心中有气,只是笑了笑,没去追究。
“上了这药,过一个时辰你就能行动自如,否则,怕是要在这石凳上面趴上一夜了。”
范闲别过头去,不肯看他。
陈萍萍给影子递了个眼神,影子点点头,上前推着他的轮椅,两人便离去了。
看见两个人消失在转角处,范闲连忙低头寻找药瓶的位置,他捡起后把药液倒在掌心,缓缓地把手探进裤子。
“嘶……”
这药刚沾到屁股的伤口上有一丝辛辣感,但很快就变得清凉舒适。
他捏着药瓶,一个人安静地趴在石凳上,等待着药效起作用。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陈萍萍如此看重他,难道仅仅是因为与母亲的故交吗?
老娘和他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屁股上火辣辣的痛容不得他考虑太多。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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