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里恩觉得最近这段日子,真是他失去家人以来过的最舒心的时刻了。
即使知道祁济真正爱的不是他,可时间一长,每日每夜每时每分都被那样一双爱意充盈的墨玉眼眸望着,渐渐的,斐里恩也开始不由自主的迷失。
或许是出于一种自欺欺人的心态,又或者真的很想成为对方真正爱着的人。
斐里恩将祁济当作恋人,借着对方浓烈炽热的情意,复苏着自个人性中快被外神力量侵染消磨殆尽的情爱之余,自然而然的把自己摆在了对方长辈的位置上,依着对方期待盼望的那样如兄如父的照顾着他。
如今再在床上听到祁济情浓时唤出的一声声“哥哥”,斐里恩虽然还会因知晓自己绝非对方所爱而内心抽痛犹如针扎,却也不再如一开始那般对这个称呼掀起浓烈的抵触与厌恶情绪了。
这种感觉着实微妙。
他在孤单了那么久以后,好像又拥有了新的家人。即使对方与他毫无血缘,但斐里恩因祁济的存在,逐渐复苏了人性中的爱情与亲情。人的一面逐渐占据上风压制住了怪化后的兽性,令他与周边人相处时,不再是全然森寒好似猎人对猎物般冰冷的审视,带上了几分人性的温和。
在面对祁济时暴露的人性化情绪则尤为浓重强烈。
比起一开始带着引诱的刻意表演,如今一双绯色竖瞳在望向祁济时软的好似一汪春水,能将人溺毙其中。
这可真是百分百的本我表现了。
在斐里恩想要找个自身人性锚点的迫切,以及祁济毫无保留任谁都得迷糊的浓情蜜意下,他会迅速爱上祁济,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且当事的两人也都乐见其成的结果。
斐里恩还不像祁舟那般扭捏,死守着道德底线与原则。因年近四十又趟过大风大浪的丰富阅历,对把祁济又当恋人又当兄弟子侄对待,爱情与亲情同时兼备的扭曲情感接受良好。
不如说,斐里恩反而觉得这样更好了,祁济一个人就满足了他对恋人与亲人的需求,简直绝妙。
在外神入侵前,作为议会制君主立宪制国家授爵的贵族后裔。斐里恩十六岁失去所有亲人,孑然一身,在末日废土世界艰难生存,时常因弱小而倍受欺凌,又因弱小对力量产生了渴望与崇拜自发触碰了灵魂中的诅咒,抵抗住精神污染后向外神借取到力量,成为了狂徒中的一员。
他孤独的行走了二十多年,以绝对的武力在狂徒中硬生生打出了名气,将一个个极端自我的疯子收拢,建立了狂人部落,正式成为一方势力的首领。即使容貌还保持着青春的模样,体态维持着巅峰的状态。斐里恩的内心却随着年岁渐长、经历的增多,以及无形之中人性的消磨而越发冷硬。
放在以前,他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强者的内心就该坚若磐石。
可与祁济在一起后,他那颗磐石般冷硬的心上蓦地长出了一朵鲜妍娇弱的花。
每每当斐里恩精心呵护着这朵从胸口长出,柔嫩到好似一碰会折风吹就倒的花时,不经对以往孤寂的生活有了几分模糊和陌生。
不由感慨,在体会过爱情的甜美与亲情的温馨后,再想回到之前孑然一身的状态,斐里恩难以想象自己会有多难以忍受。
他是绝不可能对祁济放手了。
巡视了一通狂人部落周遭的安保巡逻情况,清了一遍闻着人味儿聚集在根据地高墙附近的怪物,又出了趟差,去捞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陷入险境只能求助联盟的憨货们。斐里恩穿着一件黑色丝绸缝制而成的深v衬衫,将胸口大片暧昧青紫的痕迹展露无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最近情场得意还金屋藏娇了似的,招摇的从手下们面前路过,走进了自己相较其他屋落看起来要豪横许多的老式别墅里。
“斐里!”
刚一进门就被阵刮过来的黑白旋风给猛地往怀里一扑,斐里恩直直被对方冲撞过来的惯性给擂得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抬起双手拥住了来人,斐里恩左肩胛处生长的龙翼反应迅速的伸展开来抵住了门扉,给主人提供了支撑的力量,让两人都得以站稳。
斐里恩露出温软的笑容,绯红竖瞳如粼粼春水,注视着怀中抬起头来,一下一下黏黏糊糊的吻他下颌,跟头粘人的小兽一样的漂亮男人,“我回来了阿济,你想我吗?”
男人话音刚落,祁济就感觉到对方滑溜的黑色箭头尾巴,“咻”的缠上了他攀住对方脊背的左手腕上。
自从斐里恩对他倾注的感情越来越多后,男人这点人外化的特征对他的缠绵劲儿就没断过,像是恨不得取代其主人,将溢满胸腔的热情都朝他倾泻出来似的。
“很想很想!斐里你每次有事出门,我都会忍不住思念。你知道的,我要是太久没看到你,会很不安。”
祁济说完,微眯起一双闪着璀璨星光的黑眸,眉眼间带着坏心的狡黠,又似警告般抬起手。雪白泛粉的指腹在男人肥厚丰软的右胸上游弋,最后停驻在仅仅只是隔着衣服布料被他用指尖这般撩拨了下,便把黑色的丝绸衬衫给顶出个明显激凸小点的乳头上,一用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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