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是一团任人践踏的肮脏血肉罢了。
这时,闻安书才发现,哦,原来方启宁也赤裸着身子,躺在地上却像一只被剥了皮的禽兽,自性器滑落的盛满润滑液的避孕套就是他血淋淋的皮,直叫人犯恶心。
空气中弥留着麝香味,闯进闻安书鼻腔,变成一股强烈刺鼻的恶臭。
他如梦初醒,世界瞬间撤去屏障,先是声音进来,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喘息声,再是感受弹回躯体——惊恐,这是最强烈的感觉。
他再顾不上招呼方启宁,奔向昏迷不醒的乔西莫。
“乔西莫,乔西莫,醒醒!你怎么样了?”闻安书一边呼喊一边检查乔西莫身上有没有伤口。
外伤没有,那就是下药了。
闻安书在自己衣服上蹭去血液,才去帮乔西莫仔细地穿好衣服。
他喊起痛昏过去的强奸犯,用鞋子去踢那人的膝盖,这回没有用力,但轧进肉里的触感同样令他难以忍受,恶心顺着空气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方启宁艰难地睁开眼睛,被拳头砸过的地方肿了起来,也只能睁开一条缝。
他很想起身,但手臂根本没有力气支撑,反而牵扯到伤口,咳出了血沫子。
闻安书不关心他的死活,只关心乔西莫的健康,“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咳,咳……你猜……呵……”方启宁说话很吃力,却还火上浇油地挑衅。
闻安书怒火再次升腾,他提起方启宁衣领,拳头已经起势,却没有落下去。
“怎么,怕啊?怕什么,直接杀了我呗……咳。”方启宁扯着嚣张的笑,眼角却滑下水珠,十成是痛的。
闻安书听到这话,反而放心了,乔西莫大概没什么事,遂撂下狠话,“下次见面之前,你最好想清楚怎么跟我解释这一切!”
方启宁嗤笑,“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如你所见,我强奸了你男朋友。”
“方!启!宁——!!!”闻安书说完又补了两拳,只是收了些力度,“我已经忍你够久了,你这种人渣,就不配活在世上。”
方启宁脸色惨白,嘴里依旧不服输,没有丝毫歉意,反而还以此为傲,“那恐怕哥哥要失望了,我会长命百岁,活得比你还要长,等你老了给你送终。”
闻安书将人掼在地上,起身,沿裤腿擦了擦再度碰过方启宁的皮肤。
闻安书给家庭医生发了一条信息,叫人带上急救工具直接来小别墅。
随后背起毫无意识的爱人,转身合上门离开。
至于方启宁,活着死去都与他无关了。这个畜生。
从初次见面开始就没必要再忍,退让一次便是纵容一次,只会使对方得寸进尺,一步步试探自己的底线。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待乔西莫……
闻安书恨方启宁,更恨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没有发现到乔西莫的困境。
闻安书尝试开车,手却抖得一点儿连方向盘都抓不住,直打滑。
他耗尽全身力气,瘫在乔西莫身上,同乔西莫一起倒在后座,就好像对方是海上的一块浮木,没了对方,他就要沉入深渊。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便强行掐着自己的伤口冷静下来,车开得很慢,他缓了一路,终于平静不少,这才面无表情地将乔西莫送去私人医院检查,也把方才暴怒之下弄出来的伤口处理干净。
乔西莫检查不出什么问题,甚至连安眠药含量也低于检测限。
这一回,乔西莫昏睡了两天。
闻安书守在病床前,想起之前乔西莫也曾睡得昏天黑地,那还是在三年半前。
那时闻安书只知道担心乔西莫的健康,完全不会想到会有人从中作梗。原来从那么早就开始……
闻安书揍了软绵的被子一拳。
“乔西莫,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你就被他这样对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家庭医生发消息过来跟他请示,方启宁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是伤口反复发炎,高烧不醒,还伴随着不正常的梦语,必须得送去大医院救治才行。
闻安书记不太清当时揍人后对方的伤情如何,他甚至不记得揍了多少下,揍在什么地方,居然把人揍得那么严重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愤怒冲昏头脑,在暴力中失控。
此刻他的心情跟熬过两夜的脑子一样麻木,心想方启宁就这样死去也随便了,家庭幸福什么的,如果本就是虚假的东西,根本没有必要维持。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但他还是回了一个“好”,没有再多的说明。
闻安书连请两天假,胡子青碴,衣服皱巴巴的没换,黑眼圈明显。
乔西莫睡了多久,他就多久没睡。
看样子还得请第三天。
中间睡着了片刻,他模糊间听到乔西莫的痛吟声,被惊醒。
与此同时,又收到家庭医生发来的消息,说方启宁退烧了。
乔西莫睁眼的刹那,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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