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盯着我们,你一个人出去消失这么久,我们作为你的家人自然会担心。”
林暮听话地点头:“谢谢爸,我下次不会了。”
陆盛打量着这个和林月笙长相几乎如出一辙,性格却南辕北辙的儿子。
陆司明也在打量陆林暮。以他自己的审美来看,林月笙算不上多倾国倾城,那张脸长在女人身上算得上清秀,但长在男人身上就变了味,林暮漂亮得有些妖异了。
其实陆盛自己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儿子,陆司明几乎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陆林暮却和林月笙那么像,俩人走出去都不会觉得他们是父子。
林暮胳膊紧紧箍着怀里的蛇不让他乱动,心七上八下地跳着,嘴里随便地应付着陆盛假模假样的关心。
雪青泽也不敢乱动,因为他闻到了陆司明的味道,生怕被陆司明发现,然后带走他。
一人一蛇默契地很,直到陆盛放了林暮离开,林暮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吓死他了,还好这次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但林暮那口气还没松到底,身后传来了陆司明的声音:“泽儿找到了?”
林暮脚步一顿,飞快地想着怎么回答。
陆司明漫不经心地继续说:“你该庆幸林月笙死了,不然陆盛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和你怀里的东西。”
——林月笙的死到底给陆盛留下了心理阴影,不然也不会大病一场,一直站不起来。就连心态似乎也变了很多,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盛气凌人,更多了些寻常老人的优柔寡断。
陆司明说完就离开了,好像那只是不经意的提醒,却让林暮从头寒到了脚。
他们都知道了。他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林暮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门后才真正安心下来,但那颗受惊多时的心脏还在砰砰砰地跳动着,时刻提醒着林暮方才有多惊险。
雪青泽轻手轻脚地从林暮的怀里钻出来,一人一蛇在黑暗里对视,雪青泽凑过去蹭了蹭林暮的下巴:“嘶嘶。”我们回到家了。
林暮被痒得忍不住笑了,他也侧头用下巴回蹭蛇首:“我们回家了。”
“先去洗澡。”他伸手按开开关,一边脱衣一边向浴室走去。
找雪青泽的时候走得急,走出了一身细汗,现在放松下来,紧绷的身体才觉察到疲惫和疼痛。
那一摔摔得严重,即便裹着厚厚的衣服,膝盖还是磕肿了,青紫一块,在雪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林暮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龇牙咧嘴地往浴缸里爬——这也是和雪青泽在一起之后形成的习惯。以前习惯淋浴,雪青泽老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没法好好洗澡。进浴缸后,那条蛇就会主动下来在浴缸里浮水,难得的有些活力,于是林暮就记下了。
雪青泽也跟着爬进浴缸,他在溪水里泡得久,就算缠在林暮身上也没彻底暖起来,现在在热水里泡着,全身的寒意都被驱散,舒服得他吐了吐信,紧挨在林暮身上。
林暮拿了浴球起泡,给自己身上搓搓又给蛇身上搓搓,浴室里全是沐浴露的清香。
雪青泽在水里闭了会气,又钻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
出浴的大蛇身上鳞片五彩斑斓,蛇瞳颜色浅淡又波光粼粼,正温柔地盯着自己,林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蛇首,大蛇就咧开嘴冲他笑,像条傻蛇。
洗完澡擦干后,林暮也懒得再穿衣服,直接裸着抱着蛇百米冲刺,一头扎进了被窝,被子一裹,不一会被窝里满是对方的气息。
雪青泽泡澡泡得脑袋晕乎乎的,像是飘在空中,腹下鳞片紧紧挨着人类温暖光滑的皮肤,也舒服得不行,他意味不明地哼哼唧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哼唧个啥。
雪青泽找回来了,压在心头的大石没了,林暮心里轻快极了,他也不嫌蛇吵,抱着蛇翻了个身,虚虚地压在蛇身上:“下次不许擅自离开了,知道吗?”
过了会:“噗。算了,反正你也听不懂。”
林暮在黑暗中自言自语,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人类温热的气息像是春风般拂过大蛇:“以后我不会不理你了,你也别自己偷偷离开,更不要寻死。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的”
我习惯你在我身边了。
雪青泽的蛇尾向上圈住林暮的脚脖,一圈圈缩紧,像是最好的回应。
林暮心满意足地平躺在蛇旁边,雪青泽难得卧在枕头上,一人一蛇同床共枕,沉沉睡去。
明天又是一个春光烂漫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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