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学生都不是燕行月手下的学生,但其中一个却是活生生在他面前跳了下来,年轻活泼的生命就这样在他眼前消失,只留下一滩绝望又血肉模糊的尸体。亲眼目睹少年人在自己眼前自杀后,恐怕没几个人能够安然走出这段阴影,尤其还是同理心过剩的人,若是一直走不出这段阴影,怕是会换上抑郁症,而不巧是的燕行月就是这样一个同理心过剩的人。“怀明他怎么说?”燕行月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他的情绪很低落,恍然间想起这些女子留还是不留,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褚邪的手上。“朕见了艮元使者后就直接来找你了,这路上也没见过怀明,想来这会儿功夫他已经见过艮元的使者和那些个艮元供女了。”褚绮云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不去看看?不然以怀明那性子,他可不会在乎那些女子的今后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语毕,燕行月稍稍思索了一下,他起身向褚绮云行礼,道: “陛……母亲,那……那儿臣就去了。”说着,燕行月离开之前还带上了连文煦和永安。望着燕行月消失在御花园尽头的背影,褚绮云眼中涌起消失多年的温柔与母爱,她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十分欣慰: “霍琰,你听到了吗?那孩子……那孩子叫朕……母亲……”站着褚绮云身边的大宫女霍琰脸上也是同样的笑容,她随声附和道: “是的陛下,想来这一声母亲也能让九泉之下的柳夫人安心了。”然而,听到霍琰这么说着,倒是提醒了褚绮云。褚绮云渐渐皱起了眉头,语气中也多了一丝阴狠: “朕还没为她报仇,她怎么能安心!那些害她们母子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来啦!!!!!启国地大物博,连带着他们的皇宫也很大,从御花园到接见外国使臣的会同馆就有好长一段距离,燕行月急匆匆的从御花园里出来,也没来得及让永安准备辇轿,他这路走了一半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原主的身体不太好,他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就已经开始两眼昏花,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跑了八百米一样,扶着墙眼见着就要晕倒。“太子妃殿下!”永安和连文煦都吓了一跳,他们连忙上前扶住了燕行月,永安还动点医术,他伸手替燕行月把了把脉,确认身体无虞后就吩咐跟在他身边的小宫女去唤了一架辇轿过来。燕行月脸色有些苍白,可耳尖子却粉粉的,瞧着甚是可爱。
“唉……”燕行月轻叹一声,他虚弱的坐在辇轿上,咳嗽了几声,显得更虚弱了, “我这么身子……多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要死了似的,我以后绝对不要走远路。”永安和连文煦一脸的愧色,永安更是自责道: “这件事都怪小人,小人应该早些就准备好辇轿的,让太子妃这般劳累,是小人疏忽了。”闻言,燕行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紧蹙着眉头,连文煦和永安都以为燕行月怕是生气了,可谁知燕行月却温柔道: “永安,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在我面前的时候可以不用这样……呃……小人来小人去的,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我自己身体太差了而已。”燕行月越说心情就越低落,他最后都沉默了下来。连文煦和永安面面相觑,两个人想说点什么安慰安慰燕行月,可一想到对方那三步一咳的身子骨,两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太子妃殿下……”连文煦尴尬地张嘴道,他看了一眼一旁用鼓励眼神看他的永安,他咽了咽口水,话都说出口了,他竟然犹豫了。连文煦自从成为了褚邪的暗卫之后,他还从未这样犹豫过,生怕自己说话不好会伤害到对方。一阵短暂的犹豫的后,连文煦道: “行月……属下可以这样叫您吧?您的身子骨不好,这是您小时候吃苦太多,现在您在大启,是殿下的正君,这里有最好的太医,上好的药材,属下相信您在这里生活,一定会把身子养好的。”连文煦这样说着,燕行月也重新振作起来,他重重的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改脸上犹豫的表情,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点点血色。来到会同馆,守在门外的太监汇报说褚邪正在里面会见艮元使臣。燕行月也没有为难小太监,只是让他进去悄悄向褚邪通报一声,自己准备悄悄从后门进去,不想因为自己到来的而影响了褚邪。小太监进去通报后没多久,褚邪竟然直接出来接他了。“月月怎么来了?”褚邪的声音很大,大到会馆内的艮元使臣都能听到。燕行月一听到这甜腻到肉麻的称呼,就知道褚邪又存了一肚子坏水,估计是要恶心一下艮元的使者了。褚邪伸手一把揽住燕行月的腰肢,将人光明正大的带入了会同馆。会同馆的装潢与褚绮云上朝的太和殿装潢风格相似,金碧辉煌中又带着皇者的威严,霸气又奢华,让但凡是来朝见启国的外国使臣都震惊于启国的豪华贵气。会同馆中几个穿着艮元风格服侍的男人在见到褚邪和燕行月后纷纷起身向他们鞠躬行礼,在艮元使臣后面跪着几个同样艮元风格打扮的年轻的女子,她们脸上带着半透明的纱巾,娇俏美丽的五官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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