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他自已也没琢磨明白。他身边不缺忠诚护主的暗卫,也不缺得力可靠的下属,但若是换做别人失忆,神志不清地说什么自已跟他有一段情,想要再续前缘之类的话,自已应该不会像对沈庭珏这般纵容吧?萧寒烨把人代入尉迟盛,顿时一阵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自已可能会当场给他一拳清醒清醒。都说喜欢才会对一个人纵容。萧寒烨仔细琢磨了许久,也没想明白自已究竟是从哪一件事情或哪一个瞬间开始动心的,好像没有,但又好像有。因为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一切似乎都很顺理成章的样子。沈庭珏鼓着腮帮子,凑近怼上他的脸,不高兴:“回话!”萧寒烨额角一跳。反了。居然敢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孤说话!……唉。算了,自已没必要跟脑子有病的计较。萧寒烨揉揉眉心:“说什么?”沈庭珏撅起嘴,眼底一红。萧寒烨:“……。”萧寒烨有些心累:“孤适才不是在皇祖母面前说过了吗?”沈庭珏道:“敷衍,我听得出来。”萧寒烨狡辩:“没有。” 春意沈庭珏双手挤着他的脸:“你有你有你有!”“别闹。”萧寒烨抓开他的手:“你要知道,孤除了对你,还没对谁那么纵容过,所以不要得寸……”见他又眼红,太子殿下只好把剩下的话吞回去。萧寒烨心力交瘁:“说没两句就眼红要哭,你让孤怎么跟你好好说话?”“你是在跟我好好说话?”沈庭珏咬唇:“你确定你是在跟我好好说话?说没两句就凶神恶煞,咬牙切齿,拧眉瞪眼,你说你在跟我好好说话?”“……。”萧寒烨被他一步步逼近,下意识后退,头一个比两个大,深吸口气,不想跟他吵:“是是是,孤错了,你觉得是怎样就怎样,你说什么都对,行了,你站好,别一直凑过来,孤怕你还不成?”
沈庭珏不悦:“顾左右而言他,你为何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萧寒烨顺他意:“喜欢。”沈庭珏说:“怎么证明?”萧寒烨被他逼得抵上了书案边,眸光微眯,自诩已够忍让纵容,歉也道了礼也赔了,也顺着他的意思答了,此时还要被他咄咄相逼,快要咽不下这口恶气:“你到底想怎样?”沈庭珏想了想,伸手比划:“我要你在城头上放一千挂炮亲我,轰轰烈烈,让全天下都知道你喜欢我的那种。”“……。”萧寒烨十分肯定他是从话本里学来的奇葩想法,表情复杂,沉默须臾,才说:“孤没病。”沈庭珏懂又不懂地看着他:“这跟病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敢?这天下还有太子殿下不敢做的事?”对于这点,萧寒烨是绝不可能妥协照办的,态度很是坚决:“少来激将法,没用。”沈庭珏回想着话本里那些魔教妖女撩拨人的手段,手脚并用缠在萧寒烨身上,亲了亲额头,又亲了亲鼻子,一路往下,越亲越觉上头,最后却被人反客为主,亲得眼尾泛红,气喘吁吁,一看就很快活。帘子挡住外头一大半的光,更显气氛暧昧,沈庭珏手臂环过他的脖颈,与喜欢之人相互磨蹭亲近,衣衫松垮,搞得很是浪荡诱人。跟只小狐狸一样。萧寒烨开始思考究竟是自已因为心软被他刚才那副可怜样给骗了,还是被美色迷昏了头,但现下被撩出了火,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沈庭珏将脸埋入枕头,一边飘飘欲仙,感觉生命是真的好快乐,一边又得意地想着,并不是谁都能将太子殿下睡到手,得知足,不能苛求太多,嗯,这样已经很好了。帐内春意融融,屋外风雪交缠,尉迟盛站廊下抖落肩头上的雪,朝掌心里哈了口热气:“殿下在里头怎还没出来?这说悄悄话也不需要说那么久?我还等着要述职呢?”吴德全揣着袖子,瞧着庭中的雪,一副已经看破红尘俗世的淡然,没吱声。尉迟盛感觉他像是中邪了似的,莫名其妙挠挠头,啧啧两声,翻上屋顶跟暗卫待一块。玄虎营和暗卫营皆是为太子效力,算是本家兄弟,但一开始暗地里可没少较劲争宠。尉迟盛那时年少轻狂,心高气傲,很不服气暗卫首领更得太子殿下的倚重信任,尤其是对方还成天一副淡漠孤傲、爱搭不理的姿态,总觉得他是瞧不起自已,后来不小心斗到太子面前,自已被耳提面命顺带抡着拳头教育了一顿,最后才彻底想开。太子就是偏心。自已还能怎样?唉。血泪史不提也罢。反正都是为太子殿下效力,兄弟一场,况且林昭是真的肯为殿下不惜豁出命的那种,单凭这大无畏的护主精神,就值得他交个好兄弟。一旦对讨厌的人起了结交之心,就会开始发现对方的优点,即使热脸贴冷pi股也不在意,两个营的领头关系好起来,下属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就渐渐好了起来,再加上都是一块打过仗杀过敌,很快就混成了有过命交情的兄弟。尉迟盛看着暗二的酒囊,也有些馋,搓手感慨:“你家首领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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