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大汉嘴角抽了一下,看向身旁的小弟,问:“他是在咒我们得病,还是在骂我们有病?”小弟想也不想,直接很肯定地下结论:“都有!”宋安石胸闷。有你大爷!别冤枉好人行不?本神医只是纯粹地想让你们看见我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善良之心好吗?络腮胡大汉横眉竖眼,像个江湖邪魔一样“桀桀桀”地笑出声,很是魔性。宋安石捂住耳朵。络腮胡大汉表情凶狠,道:“把他们都绑起来,带去见大当家,什么狗屁神医,骗谁呢?你瞧着就是个小跟班的,不过你旁边那位,来头肯定不简单。”两个小弟掏出随身携带的麻绳,打开铁笼进去抓人。沈庭珏眯了眯眼,瞄准时机猛地暴起,给了其中一个土匪掏心窝子的一脚,直接把人踹飞出去,而后抓过另一个的手臂,狠狠来了个过肩摔。宋安石整个人贴着铁栏杆,朝沈庭珏竖起拇指。络腮胡大汉愣了愣,随即大吼一声:“抓住他!”土匪都是高壮汉子,拳脚功夫练得相当不错,只是比起受过专业训练的暗卫首领,武学修为也不过尔尔。沈庭珏内力虽遭压制,赤手空拳一打十还是没问题的,土匪很快就被打得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嗷嗷痛呼。沈庭珏折过络腮胡大汉的手腕压下短刃,忽听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赶来,又见着一队巡卫涌进来,见此场面纷纷抄起家伙展开攻击。宋安石挡在沈庭珏面前,挥袖间一股青烟散开,逼得他们连连咳嗽后退。“走!”宋安石将空了的瓷瓶扔在地,拽着沈庭珏朝外面跑去。络腮胡大汉骂了声cao,握住石壁上一盏青铜灯盏,用力扣下,机关启动的沉闷之声响起,在前路两侧的高处随即翻开,飞矢箭雨交织而下。沈庭珏扣紧着宋安石的肩膀,带着他向后撤,几个翻身躲出这片箭雨,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一阵厉风携劈山开石之势,乍然袭来。沈庭珏无法使出内力与其抗衡,避无可避,同宋安石双双被震飞到墙上。宋安石面色痛苦,头顶转着星星,内心狂飙粗话,问候着土匪的祖宗十八代。络腮胡大汉看向门口那袭黑色身影,眼底一喜:“大当家!”面容冷峻的男子负手而立,腰间挂着一把黑漆漆的剑,气势非凡,虽然没有狂风卷得黑色衣摆猎猎,但那种反派角色的气质简直扑面而来。宋安石头晕目眩,懊恼自已只带了一瓶毒粉在身上,不然就可以来个漫天撒毒,管他是大当家还是二当家,统统都得完蛋!
沈庭珏靠着墙壁,低咳两声,指尖攥紧了太子殿下所赠的暖玉,触感温润,莫名能多几分安心。——————官兵封住山道各处出口,就连暗道小路也被封锁了起来,举着火把连夜搜山。百姓也跟着焦虑了起来,大半夜不睡觉,纷纷出来打听出发生何事,一听是小侯爷失踪了,当即又惊又心疼,简直不敢想象那么可爱又善良的小侯爷要是落入了穷凶极恶的歹人手里,会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苍天可要保佑啊。清莲谷机关甚多,一不小心就冒出万箭齐发,越往里头更是迷雾重重,难以辨别方向,仿佛跟进了迷宫似的,绕来绕去都回到了原点。太子殿下坐在巨石上,不发一言,周身冒着寒气。暗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海东青扑棱着翅膀,似乎知道主人这会惹不得,遂不敢靠近他,转了一圈,落在了暗二的肩上。月明星疏,风卷薄雪,穿过交错的树林,带着类似于呜咽的低诉,呼啸地打在萧寒烨的耳畔。如若今晚没发生意外,小暗卫这会肯定是缩在自已怀里,一边撒娇一边撩拨,撺掇着他来干快活的事。萧寒烨顿觉一股疲惫自内心深处涌出,想到了许多往事,有关于沈庭珏为他出生入死的事,也想起了在山间的第一次交欢,还有近段时日的玩闹缠绵,尤其想到那人眼含爱意弯眸笑起来时,直叫他心口发烫。他性子向来寡淡,除了好武,对别的事都没兴趣,玩弄权谋野心勃勃,也只是因为他想做好储君该尽的责任,守住江山社稷。看惯了太多利益算计,萧寒烨下意识排斥与人交心,对于情愫迟钝无觉,他其实已经明白自已最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一直不敢去深思细想,害怕有了软肋。当感情不再压抑时,萧寒烨前所未有的情绪流露明显,最终长长化为一声叹息,伴随着一句“完了”。他最终还是栽在了小暗卫身上。暗卫听见太子殿下在说完了,不明其中之意,心头一紧,愈发战战兢兢。萧寒烨站起身,衣摆带起一股冰冷的风:“都跪在这儿作甚?”暗卫:“……。”又不是我们想跪。您没叫起,我们敢起吗?“放心,人若出了事,孤也不会杀你们。”萧寒烨道:“自行挑块风水宝地自裁谢罪就行。”暗卫觉得他们此时此刻应该热泪盈眶地谢恩。毕竟还能让他们自已挑块风水宝地当归宿,别人的主子肯定没太子殿下这么大气贤良。好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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