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在宫宴上见过沈庭珏后, 萧瀛总觉得再看别的美人就索然无味极了,像沈庭珏那样的,不仅好看,身份高贵还受帝王待见,于是小心思当即活泛起来,向胡姬们打听沈庭珏的喜好。胡姬一眼就瞧出他色胆包天觊觎上了小侯爷,心说,这年头,居然还有上赶着找死的。小侯爷虽作为红袖院的东家,但很少见到人影,来了也不会和她们闲聊,所以她们哪里能知晓对方的喜好。可惜,她们也不晓得小侯爷最讨厌什么东西,要不然就可以骗骗这位世子。胡姬们随便编了一些小侯爷喜欢的东西,萧瀛当即带着下人,美滋滋去买礼物。海提娜在驿馆中听闻暗线汇报那位六殿下出现在了尚鲜馆,当即带上侍卫过去,想要目睹下对方究竟是何等风采,在街上恰好遇见淮南王世子疯狂买东西,上前打听了下,知晓他是要买去给永乐侯送礼,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萧瀛喜悦之色却完全遮盖不住,将买下的红珊瑚手串揣怀里 。沈小侯爷那白净纤细的手腕,戴上一定好看极了!念在刚来皇城时,这人对自已还算殷勤照顾的份上,海提娜便以过来人的经验好心提醒一句:“劝你不要靠近他。”会变得不幸。 翅膀太硬了也不行萧瀛正在兴头上,完全没将楼兰王女的提醒当回事,喜气洋洋地带着礼物直奔相府,对“抱得美人归”的未来充满了美好憧憬。沈庭珏今日起得晚,非常有精神可以放纵一番,心醉神迷地同太子殿下体验了会生命的快乐,那双眼眸便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犹如江南霏霏烟雨,看起来又湿又软,是世间最好看的眼睛。这段时日以来,两人从未聊过一句关于失忆的话题,萧寒烨没问他有没有想起些什么来,沈庭珏也只字不提,彼此像是心照不宣,认真谈着一段“太子殿下与沈小侯爷”的恋情,而非“太子与暗卫”那段越了尊卑有别界限的主仆情。在沈庭珏落入挽木崖陷阱,安然无恙回来后,每一次的亲密缠绵,萧寒烨都能感觉出他带着谨慎而又充满忐忑的拘束,甚至还有几分作为暗卫时的卑微恭敬,眼底又藏着小心翼翼的爱意。若这还看不出对方恢复记忆,除非自已脑子里装的是浆糊。萧寒烨经常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都是一个暗卫营里出来的,为何其他暗卫都那么神经大条,跳脱如疯兔,就独独他沉稳寡言,不活泼也不爱笑。要是他以前多对孤笑一笑,说不定自已早就沦陷上了。萧寒烨又亲了亲沈庭珏的眼睛,捏捏他的脸,轻笑出声:“怎么亲一下就脸红?”调侃的语气让沈庭珏觉得他在说自没出息一样,有些不高兴地抿起唇,对上太子殿下的视线,绷着红扑扑的小脸,义正辞严,语气略凶:“没有,不许笑!”萧寒烨又被他可爱到了一脸。顶着高冷的表情说奶凶奶凶的话,简直不要太可爱!萧寒烨笑得更大声,一边伸手在他身上胡作非为,一边连连说着“你好软好香啊”之类的流氓语句,逗弄得小暗卫更加脸红。
沈庭珏恼羞成怒,随手从桌上抓了一块冯管家亲自炸的鱼糕,直接塞进他嘴里。冯管家知道自家公子重口味,遂特意在鱼糕上撒了一层厚厚的辣椒粉,别看太子殿下平日里喜欢塞人辣椒,自已其实吃不得辣,当即“嘶嘶嘶”地倒吸冷气,将鱼糕囫囵吞下去,猛灌了两大杯水。这种非人手段,通常只有他拿来折磨别人的份。萧寒烨郁闷之余又有点欣慰。小暗卫已不似先前同他相处那般,总是小心翼翼的,如今胆子肥了,翅膀也渐渐硬了。沈庭珏捏了块鱼糕,咬了一口:“不辣。”萧寒烨主动将这话理解为他在暗嘲自已不行,遂板起脸来,冷酷地捏住他下巴,觉得自已似乎很有必要立一下夫纲。翅膀太硬了也不行。沈庭珏舔舔唇:“想喝水。”萧寒烨漠然与他对视,片刻后,认命给他倒了杯水。立夫纲这种事,晚上再立也不迟。冯管家探了个脑袋进来,捂着眼睛,生怕看不见什么老少不宜的画面:“公子,您在忙吗?”“……。”沈庭珏并不是很想秒懂这个“忙”字的意思,冷静地拢好衣襟:“何事?”冯管家从手指间掀开一条缝,见两人还算衣冠楚楚,并没有半分活色生香的场景,遂放下手,笑呵呵道:“淮南王世子登门拜访,说要给您送礼,还说想与您谈叙一番,此刻正在前厅等着,您若是忙着快活,老奴就去把人送走。”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比小公子在干快活的事重要。这淮南王世子真不懂事。沈庭珏有些疑惑:“淮南府前两日不是已送过礼了吗?”“按照常理来讲,淮南府估计是觉得公子您备受圣宠,又得民心,因而想要拉拢讨好,再送礼前来可彰显淮南府对您的看重,不过……”x冯管家摸摸胡须,目光深沉:“以老奴阅读几十年话本的经验来看,他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沈庭珏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冯管家见状,担心小公子因此坏了好心情,立刻道:“老奴去把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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