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俩私会也不去别的地方,此刻好几个外人都在这,一直抱着不放是怎么回事?还有,小珏珏你这擅离职守的行径,要不是背后有朕罩着,肯定得被御史七嘴八舌地参死。其他大臣表情微妙,只有丞相吹胡子瞪眼,一直盯着太子,这要是换做别人,他一定怒骂“有辱斯文”,可牵扯到了宝贝儿子,只能忍了。沈庭珏从太子身上跳了下来,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翻了回去。萧寒烨面不改色对上承桓帝的视线:“嗯?父皇方才在说什么?这里就儿臣一个而已,为何要说你俩?”众人:“。”守在角门处的官员只见眼前突然白衣一飘,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嚎出一嗓子“有鬼”,缓了好一会,才发现对方是去而复返的沈庭珏,纳闷之际,忽听外头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当即呼啦啦跪了一地。沈庭珏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皇上和殿下怎么来了?”承桓帝嘴角一抽。装得真像啊。承桓帝就是突然兴致大发过来瞧瞧而已,脚步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以免打扰了这些学生们的思绪,在场中走了几圈,看了眼众人试卷,还真发现了好几个有真材实学的,便暗自记下了名字。临走时,才发现太子和沈庭珏不见人影,也不知何时跑的。啧,这恩爱劲真是不忍直视。会试最后一日,铜锣声敲响,便有官吏高声喊道:“时辰到,请各学子停笔。”随着一声喝,礼部下属官吏们开始收卷清场,将那些犹自抓着毛笔不放的学生强行赶出院外。 殿前对峙会试清场清到一半,却突然出了变故,有官吏急匆匆跑到了贡院大堂,神色惊惶,说是考间里头出了事,死了一考生。十几位监考闻言,大惊失色,快步赶了过去,只见一群官员围在其中一个考间的外面,七嘴八舌地交谈。“这这这……怎么回事?咱们明明巡视得那么森严,为何还会出命案啊?”“莫名是考生中有人……”“不可能!”礼部一官员摇头道:“进入贡院之时,每个人身上都有仔细检查过,不可能有携带任何利器,看那伤口,是大刀所致,况且每个考间都上着锁,考生也就只能从窗户探出个脑袋,如何能出得来行凶作案?”
“看来是有人潜入了贡院作案。”都察院的官员皱眉道:“前日皇上亲自微服视察,可见对此次春闱有多重视,如今出现这样的事情,不好交代啊!”话落,余光瞥见张祭酒带着一众监考前来,赶忙示意其他官员往旁退去,站开条道。十几位监考快步上前一看,面色登时一变,好在场面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血肉模糊,不至于当场呕吐出来。张祭酒眉头皱得死紧:“怎么回事?屡次交代严加防范,竟还闹出命案来!半个时辰,有谁巡视到此处?”四五个官员垂首站了出来,还有是一个跟在张祭酒身后的监考,拧眉答道:“半个时辰前巡至此处,他趴在睡觉,面部朝里,我等皆以为他是睡觉,便未多加注意,此事……的确我等疏忽了。”虽是疏忽,但也情有可原,考场睡觉的考生多得是,爱考不考,没有哪个官员会特意上前叫醒。有官员朝张祭酒拱了拱手:“之前每次巡视至此,见其一直奋笔疾书,可昨晚巡视过来时,便见他一直趴桌上,起初还以为是考生倦懒,便也未管,如今想来,只怕他从昨夜,就已经遇害了。”张祭酒迈步过去,看清那位死去考生的面容,怔了好一会,缓缓叹出口气,语气发冷:“在齐珲左右隔壁的考生是谁?”一礼部官员往旁一指,张祭酒看过去,只见两个少年局促不安地低着脑袋,一肥胖一高瘦。张祭酒先询问那个身形较胖的:“你昨夜可有听到什么动静?”“我……我……我……”对方唯唯诺诺地揪着衣角,坑坑巴巴:“我……我不知道,我就……一直趴桌上睡觉,睡得沉,什么都……不知道。”邓初玮面色发沉:“不知道你紧张什么?若不老实交代,小心砍你脑袋!”对方哭丧着脸,浑身直打哆嗦,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真……真不知道啊大人……”“出了命案,再加上大人这一脸凶神恶煞样,不紧张才怪吧?”沈庭珏拨开人群,晃悠悠走到前头,斜斜睨了邓初玮一眼。邓初玮抖抖胡子,沉着脸,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冷哼。沈庭珏经过他身旁,顺便甩甩袖子,用力抽了一下他大腿,教训得光明正大,邓初玮敢怒不敢言,盯着沈庭珏走到另一个考生面前。高瘦的那个是熟面孔,沈庭珏见过几面,苏砚未等沈庭珏开口询问,便先拱手回道:“昨夜草民的确听到了一点动静,似有若无的细微惨叫,以为是连日做题,神思恍惚,未去多想,至于其他的,草民便不知晓了。”事发突然,礼部又将所有考生都搜了一遍身,确保无任何可疑的东西,便将人都赶了出去,随即立马上报到御前,并且开始推脱将罪责极力推脱到都察院身上。礼部尚书跪得笔直,唾沫横飞:“此次春闱,整个贡院安全皆由都察院全权负责,今出了此等骇人听闻的命案,乃是都察院玩忽职守办事不力,臣等恳请皇上,严查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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