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游山玩水,剿灭个魔教还要成双成对一起去,什么毛病?万一出了事,茶饭不思的还是自已。叶舟遥抿着唇,偏头看向太子殿下,目光灼灼,以至于萧寒烨想忽略都难。萧寒烨掀起眼皮,淡淡瞥了他一眼,剥着虾,漫不经心:“想去就去。”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去外面闯一闯,无所畏惧,只有他的太子妃,才需要当成娇生惯养的金丝雀。承桓帝颇觉太子一点也不在意亲弟的安危,吹胡子瞪眼,絮絮叨叨个不停。萧寒烨将虾蘸了层厚厚的辣椒,径直往承桓帝嘴里一塞,又重新剥了个给沈庭珏。头次得到好大儿的投喂,承桓帝并无半分欣慰之情,眼含热泪,辣得想哭。逆子!沈庭珏给他倒了杯茶,同太子殿下相比,简直不要太孝顺,就连说话声线,都带着一股儒雅随和的调调:“有心上人在身边,做任何事都半功倍,吃饭杀敌皆更有干劲,犹如身负洪荒之力,大战几百回合都不觉累,皇上兴许未经历过,故而不懂。”承桓帝这回倒没有继续吹胡子瞪眼,缓缓喝了口茶润喉:“当真?”爱情的力量竟有如此强大吗?沈庭珏揣着手手,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叶舟遥:“……。”不对,怎么听着怪怪的?他陪秦司岩去,只想着路上好有个照应,但为何从沈庭珏嘴里说出来时,好像就变得不太纯洁了。“原来如此。”承桓帝摸摸胡须,视线看向叶舟遥,感慨了一句儿大不中留,摆摆手:“罢了,想跟着就跟着吧,只是在外头,要注意斯文,不可玩得太过火。”叶舟遥觉得自已非常有必要解释下,但又怕越说越理不清,索性绷着脸,冷静地“嗯”了声。午膳过后,章太医例行来给太子请脉,又开了些安神理气的药,沈庭珏送他出门,每日一问:“解毒之法可找到了?”章太医被他搞得压力山大,干笑道:“失心蛊是鲜为人知的蛊血秘术,想找到根除之法,尚需多费些时日。”沈庭珏冷着脸。章太医只是个上了年纪的文人,扛不住戾气,双腿有些发软:“秦公子说过了,殿下非阴寒体质,前段时间,您又熬了不少稀罕药材给殿下进补,阳气至刚,蛊虫没那么容易繁衍,您放心,殿下乃是未来的真龙天子,福泽无量,定然平安无恙!”沈庭珏想想也觉有理,他相信只要心意坚定,还有自已在旁陪伴,太子殿下总有完全恢复的一天。
春猎是皇家大事,每年四月都会举行一次,闻惊崆递上北山猎场的兵防图,让萧寒烨亲自过目遍。从禁军营离开后,天色已晚,萧寒烨到东宫却没看见沈庭珏的人影,一问之下,才知道对方不仅偷偷出了宫,还闹出事端来。沈庭珏因太子殿下中了蛊血一事,心里堵着口气,不发泄出来非常不舒服,觉得定是康王与景王其中一人设计害的。萧崇睿得了纪章的授意,在御前自告奋勇,提出他想随军去苏州剿灭焚火堂,为君分忧,言辞真切,又有纪章与其他几个大臣在旁附和,承桓帝思量一番,最终答应了萧崇睿的请求。沈庭珏知晓后,趁着太子不在,翻墙去了一趟康王府,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吴德全只打探到康王被沈小侯爷揪着衣领,吃了两个大嘴巴子,这会正闹到了御前。 妻凭夫贵萧寒烨一听沈庭珏打了人,还是打了他那个又蠢笨又卑鄙的二皇弟,脑海里当即能想象出沈庭珏张牙舞爪的场面,嘴角一扬,莫名有种欣慰感。不愧是他调教出来的太子妃,真给他长脸。就是不知道手打疼了没有,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晚上得好好教训一番。萧寒烨到养心殿的时候,淑妃正在御前哭哭啼啼,萧崇睿亦跪在她身边,表情十分难看,脸上被左右开弓,顶了两个红掌印,实在滑稽。萧寒烨直接笑出了声,“啧啧啧”地着摇头。“……。”承桓帝忍住将他叉出去的冲动,默默喝了口参茶,平心静气。沈庭珏一见太子殿下来了,顿时拿捏着楚楚可怜的姿态,十指紧攥衣角,眼巴巴地看过去,像是可怜无助的小猫。萧寒烨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过去将人拉了起来:“受欺负还跪着做什么,跟孤说说怎么回事,孤给你做主。”淑妃闻言气得肺疼,声音尖锐了不少,指责沈庭珏无法无天,以下犯上殴打皇子,若不狠狠惩戒一番,简直让皇家颜面尽失!“以下犯上?”萧寒烨冷笑:“他是孤的太子妃,妻凭夫贵,你不知道?”淑妃:“。”大婚都没成,算哪门子太子妃!萧寒烨神情冷峻:“太子妃在孤的调教之下,向来温顺贤良,与人为善,今日一反常态,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气极了才会打人。”承桓帝嘴角一抽。呵,你小子没把人教成混世魔王就不错了,还温顺贤良与人为善,说这话你自已信吗?“二皇弟,你与孤之间有何是非恩怨,尽管冲着孤来便是,却反而欺负孤的内人。”萧寒烨鄙视:“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简直枉为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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