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宗浩站在高台上,冷眼瞧着底下的打斗,随即扫视一圈寻找二长老的身影,结果发现对方竟蹲在自已的宝座后面,专心致志地扣着镶嵌在上面的金水菩提。皇甫宗浩:“……。”在这种刀光剑影的时刻,居然没有半点舍生取义的护主觉悟,反而跑去扣什么宝珠,有病!皇甫宗浩气极反笑,一脚踹了过去,沈庭珏反应极快,躲过的同时刚好扣下颗宝珠揣怀里,心满意足。宝珠献美人,拿回去哄太子殿下刚好。皇甫宗浩这时候没心情去同他计较,抬手重重按向宝座上一处隐藏机关,现出个地道,示意沈庭珏带着五花大绑的人质一起逃遁。地道的尽头,出来便是一片密林,而外面早已围了不少人。皇甫琰拔剑出鞘,在他身后,数十道剑光铮鸣,皇甫宗浩脸色逐渐阴沉,目光横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皇甫琰身上,眼中顿时被浓厚的杀机所掩盖:“果然是养不熟的狗崽子,枉费本座还对你一番悉心栽培。”皇甫琰嘴角扬着一抹冷笑:“你一心督促我习武,只不过想着将我一身内力转为你所用,如此居心,还妄想我能忠心于你?”皇甫宗浩额角青筋暴起,显然怒极。皇甫琰道:“你派药师照顾于我,假借调理身体的名义,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对我下蛊,可惜的是,那名药师早已被我收买,还帮着cao控住了那些监视我的眼线,才能让你误以为,我一举一动永远在你掌握之中。眼下局势并不乐观,事先安排好在地道外等着接应的那些心腹定然已被皇甫琰解决掉,皇甫宗浩权衡利弊了下,当即收起怒容,放低姿态:“琰儿,这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我若想害你,岂会将你收为义子悉心栽培?”他顿了下,视线忽而看向一旁的秦司岩,眼底夹杂上了怨毒:“你究竟是谁?本座知道你定然与废太子有关,一定是你在琰儿面前挑拨是非……”“眼下你已是穷途末路,说再多也无用。”秦司岩无声握紧剑柄,眉眼凌厉杀机毕现,猛然一发力,飞身而起,长剑裹万钧之力狠狠攻向对面。皇甫宗浩这么多年吞噬了不少高手的内力,以少敌众之下,应对还算自如,不见半分狼狈,出招间搅得满地落叶片片破碎,四野风声咆哮,硬生生将面前众人逼退了几步,带着猛兽看猎物的眼神,丑陋地笑了起来,忽而身形一闪,一把掐住“沈庭珏”的脖子,将人挡在自已面前:“别忘了他还在本座手里,今日既是难逃一死,那就让他跟本座一起下黄泉!”所有人当即收了招,不敢再轻举妄动。
皇甫宗浩余光暗自扫向一处机关,掐着人慢慢后退,逐渐朝那处机关靠近,却在这时,陡然感到掌心传来一阵灼痛,犹如被银针刺破了血管,放入了成千上万只蚂蚁,瞬间攀爬至五脏六腑,又似绳索般勒得血管膨胀鼓起,带来一阵阵噬骨钻心的疼,全身都被抽去筋骨一般。晕眩之间,皇甫宗浩不由忽略了身后的动静,直到破风声逼近耳旁,想躲已然来不及,被一条铁鞭咬住腰间,整个人不受控地飞至半空,又狠狠砸落在地上,“噗”地吐出一大口血。秦司岩愣了愣,看了眼突然叛主的二长老,又看向皇甫琰:“他也是你的人?”皇甫琰摇摇头,对眼前的状况也是一脸莫名。沈庭珏握着鞭柄,将皇甫宗浩来回砸了好几遍,简直跟厨子在甩面条时的架势有得一拼,等停下来时,对方已经满身是血,几乎只剩最后一口气,费力地睁着眼,透过眼前鲜红血雾阴狠地瞧看他。“忘记同你说了,我把人抓回来时,还在他身上抹了毒。”沈庭珏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我可是为你不惜下了血本,从宋神医那儿买了一小瓶毒粉,只要人手一沾,再动用内力,不消片刻,就能毒入肺腑,痛不欲生,尤其是对你这种常借蛊虫之物壮大内力的,更有效。”皇甫宗浩听他忽然变成了少年音,面色一变,没想到还能被这样算计,嘴中又溢出鲜血,却反而嘶哑地笑了起来,拖着副血躯费力往前爬了两步:“你以为本座今日活不了,你们就能活吗?不止你们,这苏州城所有人,谁也别想活!哈哈哈……”沈庭珏随手抓了把土,往他嘴里一塞。皇甫宗浩猝不及防,吃了一嘴土,险些咳断了气。沈庭珏又给他掏心窝子的一脚,随即后领忽然被人一拎,转过脑袋,正好对上了太子殿下那张英俊的脸。一如既往地好看,就是脸色黑得像是要吃人。沈庭珏舔舔唇,凑过去要亲他。萧寒烨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脸。虽然之前说过一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孤都喜欢”之类的情话,但事实证明,情话都是哄骗人的,面对现在这张又老又丑的脸,太子殿下实在下不了嘴,只好将人推开,于是意料之中被掐了一把。焚火堂一旦倒台,什么事都瞒不住,林阙仁为了保命,主动坦白从宽,所以在得知沈庭珏被抓后,便当即骑了快马去找太子,将自已所知道的事情招了个干净。比如他斥了巨资替焚火堂暗中制造一座轰天炮,耗费了不少钱财和人力,就为了将整个苏州城夷为平地,但轰天炮威力惊人,又需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没到同归于尽的地步断不会轻易使用,所以派了右护法领着无数杀手埋伏在城中各处,只要这边的战斗一发,那边就会开始屠城,哪怕是死,也要拉整座城的百姓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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