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睿以为听岔了,跟着重复遍:“狼?”沈庭珏从鼻子里挤出一个狂妄高傲的“嗯”,顿了下,又说:“那不仅是本侯的爱宠,也是太子殿下留着的东西,命可金贵着呢,谁若敢动它们,谁就是其罪当诛!”萧崇睿气笑了:“它们成天待在相府,本王如何能抓到?”那两只畜生,炖来吃都嫌恶心。沈庭珏很直白:“兴许你暗里藏了什么不得了的势力。”萧崇睿脸色一僵,眼神阴鸷:“你什么意思?”“我是你大爷!”沈庭珏向前跨出一步,露出同样的阴狠之色:“先礼后兵,既然你这么不讲理,就别怪本侯不客气了,给我搜!”萧崇睿完全没看出他“礼”在哪里,见侍卫司众人涌向后院各处,当即一声令下,康王府的侍卫们迅速持刀拦路。两方人马顿时形成了对峙,肃杀的气氛压得一众下人屏息凝神。沈庭珏沉默少顷,抚着手背,笑了:“好好好,你要这么玩是吧?”萧崇睿死死瞪着他:“要搜查王府可以,但本王只听圣旨。”“哦,早说嘛。”沈庭珏掏出块金牌令箭,上刻“如朕亲临”四字:“这是皇上给的,无论何事,本侯皆可任由处置,行先斩后奏之权,今日你若拒搜,便是抗旨。” 你也不是个好玩意令牌在手,沈庭珏有恃无恐,上前几步,朝其中一个持刀拦路的侍卫踹了脚:“去你的!”萧崇睿咬紧了牙齿,喉间咽的是不甘心,又气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侍卫司的人在府里四处搜寻,沉声吩咐:“都跟上他们,注意看着点,免得小人使坏,损了王府声誉。”侍卫们领命散开。沈庭珏唇边浮出一分笑意,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本侯是小人,你也不是个好玩意,东宫出事,皇上如今又病重,你排行第二,虽有王爵在身,照理来说,这掌管朝政的批红之权该是交由你,可皇上却给了外臣,说明什么,你远不如我爹更得皇上看重信任。”萧崇睿自知口拙,说不过他,没接话,只凝眸盯着他,眸底冰凉,如果眼神是刀,沈庭珏这会已经死了一万遍。“你非嫡非长,就算没了太子,也别妄想继承大统。”沈庭珏被日光晒得亮晶晶,皮肤显得格外细腻,他的眼神在萧崇睿身上巡视,像是在打量案板上的肉,薄讽道:“你不是那块料,掂量不清自已几斤几两,却偏肖想着去坐那个位置,只会被人取笑是个毫无自知之明的下三烂,枭雄英雄都算不上,唯独配作那蝼蚁不如的宵小。”换做别人,萧崇睿早就一拳揍了过去,但一般人也不敢这样同他讲话。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与沈庭珏闹起来只会有害无利,未免出什么差池,萧崇睿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强忍着气,极力摆出一副“你说什么本王都无所谓”的姿态。这样屈于人下的滋味太难熬了,等自已掌了权势,定然第一个先收拾掉沈庭珏,但杀掉太可惜了,就应该将他弄成人尽可夫的男妓,供人玩乐。你高贵,本王就让你变得比泥还卑贱!沈庭珏突然逼近两步:“你在骂我?”萧崇睿下意识后退,反应过来后又前进一步,后院传来叮铃哐啷的声响,听着就知侍卫司那帮兔崽子下手没个轻重,哪里像在搜府,分明是来破坏东西的。正厅里也被翻得一片狼藉,萧崇睿冷眼瞧着,脸色阴沉。那两只狼胖得跟得猪一样,有没有藏,分明一目了然,所以这个“搜”,显然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萧崇睿眸光晦暗不明,声音发沉:“本王府里东西都贵重着,弄坏了全得记账上赔。”沈庭珏微歪了头,上挑的眼角睨着他,露出个有点骄蛮的笑。萧崇睿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是真好看,犹如雪做的玉人,可惜长了张嘴,跟萧寒烨一样是个狗东西。萧崇睿腹诽之余,见海提娜从长廊那头走来,不由皱眉:“你来做什么?”海提娜提着裙摆,上了台阶,她发间的簪子缀着明珠,在日头下泛着圆润的光,萧崇睿发现她又打扮得像一开始进府那样,雍容华贵,多了几分精神气。海提娜环顾一圈:“后院被翻了个底朝天,跟要抄家似的,臣妾难道不能赶过来瞧瞧?”萧崇睿没好气道:“回你房里待去。”这时,突然有人从书房的壁龛中搜出一物,呈到了沈庭珏面前。萧崇睿疑惑之色一闪而过,想要上前夺过看看是什么,却见海提娜脸色大变:“这……这东西分明……王爷,臣妾实在不知,这信从何而来,今儿收拾时,分明已弄得干干净净。”这话说得不清不楚,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萧崇睿忍不住咬紧牙关,面色难看至极:“闭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王妃如此紧张,看来这东西不一般啊。”沈庭珏伸手去拿信,拆开后一扫,皱了皱眉,连连说了几个“好”,眉目陡然一厉:“王爷可真是好本事,竟能不声不响与燕国搭上线,怪本侯先前眼拙了。”不少百姓聚在门口,恨不得进去帮忙小侯爷找爱宠,摩拳擦掌之际,听了那话,顿时骚动起来,窃窃私语。“一派胡言!”萧崇睿既惊又怒地提高音调,握紧的拳头不能自控地颤抖起来,冲过去要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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