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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喃和阿灯认识,是在很小的时候。
算起来,阿灯比乌喃还大了三个月。
乌毓身体打小不好?,先天性心脏病,一直住院,父亲常年在国外工作,母亲就在医院陪着乌毓。
空荡荡的大宅子,除了一个留下来照顾乌喃的保姆,再没有其他人。
不记得是哪一年了,陈家搬到了隔壁,上门来送礼物,阿灯牵着妈妈的手,用一双圆圆的眸子看着乌喃,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看上去像个小胖猫。
送礼物时,她抢着将礼物交到乌喃手上,并问下次能不能一起玩。
是阿灯将乌喃领进了热闹的孩子堆,遇见了闻玉,许定棠,和宋清焉。
还有乌毓,她总待在房间,不怎么下来一起玩,可只要闻玉在,她就会来,坐在远处看。
闻玉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第一次见闻玉,乌喃呆了呆,从没有见过那样好看的孩子,唇红齿白,额间有一点红痣,不甚明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他总是笑眯眯的,身上带着淡淡檀香味,很安心,说话做事是温柔礼貌的,和同龄的孩童很不一样。
闻玉经常去江城的静安寺礼佛,玉佛寺有个很传奇的老方丈,想收闻玉为徒,说闻玉与佛有缘,非泛泛之辈,可向善,也可向恶,若经修行,向善,可入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香火气沾久了,久而久之,乌喃对闻玉也有一种对菩萨的敬畏心,总觉得他眼里住着慈悲,想要度化谁。
可又不全是那样的,那慈悲里,也有藏起来的恶。
说回阿灯,阿灯就不喜欢闻玉,也不喜欢乌毓。
连宋清焉,也是勉勉强强在一起玩。
阿灯说,她啊,在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最喜欢的好朋友,就是乌喃。
乌喃死的那天,她哭的像失去了全世界,疯了一样地撕扯捶打,不让那些人动乌喃的尸体。
她扯着宋清焉的手臂,跪下来求乌毓的母亲,眼泪不停地流,狼狈极了。
她说,那是乌喃啊,那是乌喃。
是和我一起手拉手走过四季,哪怕吵架也很温柔,笑起来像个太阳的,乌喃啊。
再也,没有那样的人了。
*
医院。
陈灯撩起裤子,露出膝盖上的伤口,幸好青的不是很厉害,乌喃小小地舒了口气。
医生包扎好,问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陈灯摇摇头,却突然将围观的少女一把拉回来,掀起衣摆,后腰赫然一块红印。
“给她处理一下吧。”
办好手续的许定棠回来,正撞见少女趴在床铺上,明亮的灯下,能窥见侧边一截纤细的腰肢,玉一样的颜色。
乌喃咬了咬舌头,忍住不吸气,偏过头,见少年站在门口,一眼不错地看着,还挑眉冲她笑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受伤的是腰,脸却有些发烫。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许定棠接了个电话,走了。
陈灯还问,不会又是打架吧。
许定棠拍了一下她的头,轻嗤一句,你可管不着我。
能管他的人,不在了。
走之前,他还看了乌喃一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那一眼,就是鬼使神差地,想看看。
“你叫什么名字?”
陈灯从口袋抽了根烟,一看少女就知道不会抽,于是将烟盒放回口袋。
乌喃看着陈灯熟稔的点烟动作,喉间微微发涩,迟疑半晌,才回答:“乌喃。”
“乌黑的乌,呢喃的喃。”
陈灯手一颤,打火机和烟都掉在了地上。
少女捡起打火机,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上面她亲手刻的名字,眼里有很柔和的无奈。
“陈阿灯,我送你打火机,可不是为了让你抽烟的。”
那段时间陈灯对打火机很感兴趣,在保证了绝对不是为抽烟的情况下,乌喃就挑了一个好看的打火机,亲手刻了“阿灯”两个字送给她。
没想到,还是用来抽烟了。
伴随着秋风乍起,陈灯看着少女陌生的眉眼,熟悉的笑意,鼻子一酸,眼泪争先恐后地往下掉。
她用力抱住乌喃,崩溃大哭起来,像个受了委屈,嚎啕不休的孩子。
“你他妈是人是鬼啊……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你是乌喃吗?我想的那个乌喃吗?”
乌喃抬手,温柔地摸摸陈灯的头,抚了抚她因哭泣而起伏的背脊,嗓音很轻,像梦似的。
“是你想的那个乌喃,是我。”
陈灯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抽抽噎噎,仔细看了眼乌喃的模样,再次大哭,说了一大堆话,还语无伦次的。
“你怎么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没以前漂亮了,但是没关系…只…只要你回来了,你就是全江城最漂亮的…全世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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