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当的身影,时不时把药箱抛起来,再接住,像个乐此不疲的孩子。
他幼年丧母,许爸爸是军人出身,过于严厉,对孩子从来不会柔声细语,儿子从小就是个刺头,没少花心思整治。
许定棠除了在外面挨打,回家还得挨。
他手很笨,上起药来也是笨笨的,没受伤的地方涂的都是,受伤的地方空着不涂,阿灯要帮他,他皱皱眉,死活不让。
乌喃看了两分钟,实在看不下去,说:“要不我帮你?”
少女容貌娇艳,明明只是寻常问一句,他却须臾动了心,一声不吭,递出手上的棉签。
“轻一点,不然下次别想。”
还下次呢。
乌喃忍住不笑,将药水涂在伤口处,轻轻吹气,一抬头,却见许定棠眸光灼灼,见人看过来,不自然地别开脑袋,说:“有点疼。”
“你少打点架,就不疼了。”
少年人不爱听这些狗屁说教,可从乌喃嘴里说出来的话,关心他的话,他能在耳朵里听一遍,脑子里听一遍,心里听一遍,统共三遍,回味完,伤口也不痛了,可谓是灵丹妙药。
但面上还是要装装的,冷淡道:“手法还行,以后勉为其难都让你帮吧。”
就这样勉为其难到许久。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帮他上药。
又或是,学会一个人上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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