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臾回去后又烧了,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所幸陆续这两日回京办公,并不在寺中,才免了裴臾每日一次的校验功课。
这会儿,陆臾的生母云姨娘正照看着。她身负学识,无奈出身低微,想做正妻都不成,因而她对陆臾总要严厉一些,盼着她能贤良淑德,嫁与别人做正妻,如今以陆家如今的权势来看,这事就容易许多,只多年来,习惯改不掉了。
云姨娘一身青蓝立领斜襟长衫,倚在罗汉床上看书,见女儿醒了,也不关切,只悠悠开口道:“可知错了?”
裴臾从小皮糙肉厚长大,娘不亲的,她倒没见识过。于是她学着陆臾的语气道:“臾娘知错了。”
声音娇娇弱弱,犹在病中。
“嗯,好好歇着,今日的抄写傍晚让人给我送来。”说罢,她便走了。
风灵迎了上来,又是递水又是垫枕,宽慰她道:“姨娘关心女郎,在这儿坐了好些时辰,想来等会儿该去听方丈讲禅,估计怕误了时辰,所以才走了。女郎伤寒未愈,书还是由奴代抄吧。”
玲珑机巧,体贴入微,比生母还贴心些,怪不得一面对风灵,心中难以拒绝。
裴臾浅浅一笑:“我知道的。”
又指了指角落处:
“那儿有个黄花梨木匣,里头有些多余的,到时送过去便是了。”
是以前陆臾多抄的。
风灵应了一声,递了一碗苦汁来。
裴臾皱眉一饮而尽,拾了一杯茶水漱口,忽略了风灵手中的蜜饯。
“女郎病一场,好似长大了不少。”风灵道。
“唔,好苦。”
裴臾装作破功一般,捻了一颗放进嘴中,含糊不清道:“我怎么觉得到处都是药味?”
“女郎这会儿吹不得风。”
“可我觉得好闷…”
好说歹说,裴臾才用不出去透气会加重病情的理由说服了风灵,稍加梳洗一下便往紫竹林赶。
一到那儿,果见林中亭子有个雪白身影。
“二姑娘。”垂杨恭敬地低头道。
“阿兄也来了,你们在这儿等着吧。”
裴臾说着便提起裙摆进去了。
仆从自是认识大郎君的书童垂杨,不再跟着,背过身等着。
[任务须知:亲吻抚弄半刻钟]
陆清知道,是她来了,从紫砂壶中倒出一杯茶,在她走到近旁时,茶正好倒满。
“喝了。”
“我不爱喝茶。”
裴臾故意没漱口,她知道陆清有些小洁癖,在这些细枝末节处整整他,也是极好的。
“不用咽,漱口。”
“来时漱了。”
陆清一双丹凤眼打量了她半刻,面容清丽,发髻整洁,裙带层叠轻盈垂下,确是沐浴了。
竹叶挨挤,蠢蠢欲动,暑气被阻隔到了外头,亭下清凉宜人,谁也没有动。
树欲静而风不止,裴臾先前整他的心思消失殆尽,她摸着刀枪棍棒长大,此刻也有了些小女儿的情态。
然而这事总归要有个人开头。
裴臾率先开口:“时间要过了。”
陆清又喝了一盏茶,平静道:“来吧。”
两人离了一臂远,亲吻还有些距离,陆清将人拉近,听见女子的惊呼,他解释道:
“太远了,亲不到。”
裴臾不作声了,闭眼仰起脸,干脆道:“来。”
那模样生硬如同赴死,有些可爱。
男子的温度本就比女子高些,陆清的头低下来时,尽量控制呼吸,还是避免不了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
他极为小心的将贴上了她柔软的双唇,如同一团温阳一般的触感,裴臾心跳了一下,不漏出自己一丝情绪,她只是为了做任务,她不断重复着。
还好只是这么贴一贴,大概这种氛围下,也想不起其他事了。
[请依照剧情完成。]
系统为陆清放了几张画册,一旁还标上了注解。
[陆清的舌长驱直入,与她纠缠。陆臾闻所未闻这种亲吻,又后退不得,一张小嘴被他吃得透彻通红,口津都包不住。而后,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乳,陆臾疑惑,昨日不是按过,陆清哄她,多按按才有好处。衣衫混作一团,小半刻,陆清才放开了气喘吁吁的陆臾。]
陆清皱眉,欲另想办法,唇即离开,裴臾纤臂一搂,脸贴在他耳边,催促道:“快点,不就亲一下吗?”
“你行不行?”
裴臾不敢看他,只盯着他的薄唇,陆清垂眸,就见她长睫浓密,如同蝴蝶扑扇,小巧的鼻侧,有颗淡色的痣。
他道:“张嘴。”
听得裴臾心中一烫,谨慎启唇。
他的口中俱是茶香,舌毫无阻隔地触到她的滑软,强势地搜掠她的呼吸,堵得她说不出话,可谓无师自通,她口中苦药与茶香缠绵,果然骗了他。
苦味中又泛起一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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