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受过的那些痛苦,我都会加倍还给你。等着看吧。说完这些话之后,严弈驰没有停留,转身就走,仿佛只是来给秦授下最终审判一般。瘫在地上的秦授眼睁睁看着严弈驰离开,他奋力爬起来想要拦住严弈驰,却被保镖一脚狠狠踹翻在地。“不,等等,严弈驰!你不能走!你不能那么做我警告你!严弈驰!!!我诅咒你!!我永远诅咒你!!!”严弈驰的身影消失,秦授喘着粗气,他没想到严弈驰居然会如此心狠手辣,简直和“那个人”一模一样。不,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人一起被连累秦授低下头,死死盯着地面,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跟在严弈驰身后的许澈偶然间瞥到了秦授的表情,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什么表情?好恐怖啊!不过许澈也没多想,毕竟秦授现在已经被控制,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此后许澈也曾无数次后悔过,后悔没有折返回去盯着秦授,看秦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才导致了惨剧的发生。——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甚至有些冷清,三三两两几个穿黑衣的人站在墓碑旁。毕竟许澈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严弈驰这边也没有什么可以出席的人。许澈抬起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不愧是葬礼,刚开始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他的好朋友邵枞难得把头发染回了正经的黑色,很显然是为了出席他的葬礼。邵枞蹲在他的墓碑前,抚摸着上面他的名字,低声絮絮叨叨。许澈凑近了听,听清楚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哦不他已经死了。“许澈你丫就丢下我一个人嘎了哥们早晚过去陪你你这个混账”邵枞说话颠三倒四,断断续续,乍一听十分不靠谱,还有些荒谬。但许澈太了解自己这个朋友,他非常清楚,邵枞只有在难过的时候才会这样语无伦次。与此同时,严家已经乱成一团。一个保镖举着手机,神色难掩慌乱:“怎么办啊头儿!严总的电话打不通!!”“付老师的电话也打不通!必须快点去告诉他们,秦授死了,许澈的墓碑里有炸弹啊!!”保镖头子齐浩宇厉声喝了一句:“都慌什么?沉住气!小黄联系陈秘书,其他人留在这里待命,我去给严总说!”——付崇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严弈驰的肩膀:“节哀。”很快,留在这里只剩下了严弈驰一个人。雨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砸在雨伞上,严弈驰却在这种时候收起了伞,来到墓碑前。他伸出手,眷恋地抚摸着许澈的照片,照片上许澈笑得灿烂无比。严弈驰长久地沉默着,久到许澈以为严弈驰不会说话的时候,他轻轻开口:
“阿澈,我好想你。”“再为我弹奏一次那首钢琴曲好吗。就好像,我过生日那时候一样。”严弈驰低下头,他额前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雨水顺着脸庞滑落。许澈忽然意识到严弈驰不撑伞的原因了。有雨水的掩护,就看不出严弈驰在落泪了。 终会重逢即使现在只是灵体,许澈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严弈驰没再说“都怪我”,也没再说什么“我会替你报仇”之类的话。他只是说想他,只是说想再听他弹一曲那年生日会上的钢琴曲。那年严弈驰刚刚十八岁,逐渐变得沉稳内敛,被家族寄予厚望。而许澈一如既往少年模样,神采飞扬。弹奏钢琴时带着笑容的脸,让严弈驰现在都难忘。严弈驰不觉得自己幸运,因为活着的人要比死去的人承受更多。许澈看着严弈驰额头抵上自己的墓,忽然开始担忧,弈驰之后该怎么活下去呢。咚咚,嘀。什么声音?有一瞬间,许澈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咦,他都已经死了,照理来说心脏不应该这样剧烈跳动了啊?手摸上自己胸口,许澈有些疑惑,忽然听到后面传来谁的喊声。“严总!!严总——!!”轰隆一声雷响遮住了这个人的后半句话,严弈驰和许澈几乎同时间转身,看到了远处挥舞着手奔跑而来的保镖。“严总!!快躲开!许澈的墓碑里被人安置了炸弹——!”与此同时,许澈忽然想到了自己刚才听到的嘀嘀声是什么东西了。是定时炸弹的声音!这样微弱的声音,埋在土里,普通人根本就听不到,因为他是灵体才能若有若无听到声音。没来得及分辨保镖的口型,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保镖的表情。“弈驰快躲开!这里有炸弹!”许澈瞳孔一缩,朝严弈驰大喊出声。“轰——!!!”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霎那间爆炸,刺目的火光让许澈几乎看不清面前的景象。只看到一个人倒了下去。“弈驰!”许澈想要接住倒下的严弈驰,透明的手却穿过了严弈驰的身体,他眼睁睁看着严弈驰倒下,声音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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