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加利出门后,罗莎蒙德叫佣人送了瓶酒来。他没立刻喝,而是倒出来醒着。寝殿里温度太高了,又有尤加利留下来的浅浅的橘子香味,无端让人脑袋发晕。罗莎蒙德干脆起身,把起居室的窗户全打开,开始处理政务。说是处理政务,其实是给自己找件事做,随便什么事,因为闲下来会胡思乱想。他新登基,要处理的事情虽然多,但大多不是什么重要的。最多的就是来自各个星球首席执政官的问候。罗莎蒙德把傅静思干爹——十八线养猪、哦不,是旅游星球的执政官的问候单独回复,其它则统一盖章,一个字也不想多写。处理完这些,恰好智脑提示他有一则新消息。罗莎蒙德点开,看见了傅静思刚发来的喂鱼视频,视频结尾镜头有点晃,拍摄结束得很仓促。罗莎蒙德猜到,是尤加利到了。他们会聊些什么呢?罗莎蒙德不知道,但他知道,事情一定会按他想象的那样进行。这时,尤加利留下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罗莎蒙德关上窗户,又走回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找了个爱情电影当背景音。红酒一杯杯下肚,他放任自己喝得微醺,直至嘴唇染得深红,玫瑰味的信息素充盈着整个房间,如花房,如玫瑰庄园。罗莎蒙德看了一下午投影,他的朋友圈里有许多仅对自己可见的内容,大多是一些记录生活的图片。有穿着漂亮小洋装的尤加利、有陪尤加利打卡的餐厅的包间、有新年一起家庭旅行、有每一份礼物的收据。也有和傅静思一起吃的饭——大多在宿舍,小部分位于他在市中心的顶层大平层。剩下的则是一些合照。和傅静思的合照少之又少,但三人一起的合照挺多。甚至,罗莎蒙德发现他有不少傅静思和尤加利的双人照。就好像冥冥之中就该是这个结局。五点多的时候,内线电话响了,罗莎蒙德接起,大总管汇报说,中午加急订的弗洛伊德玫瑰已经到了。罗莎蒙德交代他让几个beta佣人送进来。五点半,整个太子寝殿里,从门口到浴室再到床上,到处都是玫瑰花。不是花瓣,是大朵大朵如天鹅绒般美丽的玫红色花朵。它们代替了地毯,密到让人无从下脚。罗莎蒙德干脆把拖鞋扔一边,赤着脚,在房间里收拾起来。六点,黄昏,智脑响了。是傅静思打来的——“喂,罗莎蒙德你在哪?我这边……靠!我要怎么说……”有人说:“您……冕下,您何至于要对王子殿下动手。”
会那么笃定他一定会被王子选中。他早在故事的开始,就被王子选中了。莱科宁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因为贪嘴而吃很多东西。他身上穿的是先生亲自挑选的酒红色天鹅绒礼服,胸前别着玫瑰,腰肢被小牛皮腰封和黑色蕾丝网纱勾勒得不盈一握。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先生亲自调教出来的他最喜欢的模样。莱科宁期待着今晚,期待着先生会给予他的一切亲密爱语。 芳香的花园半个月后,舞会重新举行。不过这次不是选伴舞会了,而是真王子与其伴侣的亮相舞会,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幸受邀出席。如众人所料,那位神秘的、新承袭的克洛特公爵果真是王子的人。“嗯。”傅静思有预感,尤加利要继续之前的话题。果然——“你为什么会知道罗莎蒙德的发情期时间呢?”“……”“你们俩之前真的什么也没有吗?连我也不知道罗莎蒙德的具体日期——虽然最近,我们有一些误会和避嫌——但你不应该知道这个。”“是他通知我的。训练突然取消,总得有个原因吧?他告诉我,他发情期到了。”这个解释说牵强有理有据,说有理有据又扯蛋。尤加利回过头来,直视傅静思,两只眼睛里写了三个大字——我不信。傅静思汗流浃背。“你不能骗我。”尤加利严肃地说。“不骗你。”傅静思心想我真没骗你,我只是没有老老实实地全部告诉你。“你和罗莎蒙德之间,真的没有任何ao感情吗?”“没有,罗莎蒙德说我不配。”傅静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其实用了点混淆视听的技巧,但尤加利被他逗笑了,没能品出,他只是讲了罗莎蒙德那边的说辞,没讲自己具体是怎么想的。临近黄昏,落日刚好悬在不远处的人工湖上。傅静思看了眼,他猜想,明天应该是个艳阳天——他曾听过一句谚语,“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说的就是这样橙红色的晚霞。就这么走了会儿神,直到金发碧眼的漂亮少年,再次用认真的语气,叫他的名字。“傅静思。”“嗯。”“如果,我是说如果哦,如果你一直耐心的、诚实的对待我,我会考虑你的追求也说不定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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