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傅静思:“先生,您等级比我高,为什么能适应得这么好呢?”他指的是那些噪音和污浊的空气。理论上来讲,越是高等级的哨兵,神经越是敏感,可傅静思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半点没受到影响。“因为我天赋异禀。”傅静思自夸的时候一点也不脸红。这些日子的相处,莱科宁很崇拜傅静思,闻言他点点头,认同道:“您很厉害,要是我也能像您一样优秀就好了。”傅静思心想,你不用更优秀,哨兵越优秀越敏感。当然,某些方面敏感的话是好事。想到这里,傅静思舔了舔唇。他笑眯眯地宽慰道:“没事,等之后,你有了向导,就不用再担心这些了。”说完,傅静思继续闭目养神——他最近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太好。刚好错过了莱科宁瞬间变得难过的神情。莱科宁见傅静思说完“你有了向导”就闭上了眼睛,还以为他是在讽刺自己想当王子的伴侣的事情。莱科宁有些难堪,他想,还好先生闭上了眼睛,不然我现在真的很难做到若无其事的样子。莱科宁心里其实明白,他现在的行为就是既要也要。贪恋先生给的温柔,享受他的照顾和教导,不拒绝亲密,甚至渴望亲密。却又端着,不和先生做到最后一步,声称要成为王子的伴侣。莱科宁自己都唾弃自己。他心里更难受了,索性也学着先生的样子闭目养神。整个下午,车厢里的气氛比车外的天色还要沉闷。半山腰已经没了山洞。所有的一切在白雪的覆盖下,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可你却因为我的无理要求受到了受害——都怪傅静思!我不管!反正就怪他!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些成年alpha和oga已经到了完全标记的程度呀!我问你们是不是临时标记了的时候我特别的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哈!”罗莎蒙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怪我,都怪我,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导致我们纯洁的和小天使一样的尤加利想都不敢想完全标记的事。尤加利这会儿没听出来他是在取笑自己,以为他帮自己说话呢,还煞有介事地点头,说道:“就是!你们山洞里突然来那么一下,给我吓坏了!”“啊哈哈哈哈哈!”罗莎蒙德整个人笑崩。尤加利看他笑成这样,终于后知后觉想明白。
然后就嘟着嘴,朝罗莎蒙德运气。罗莎蒙德笑够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拉着他的手,柔声安抚道:“我完全能理解他在面对你哭唧唧的询问时有多么的手足无措,他当时一定想着‘尤加利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千万不能再把他弄哭得更厉害了’,当时你如果胆子大点,问他是不是完全标记,我想他一定会如实告诉你的。”“……”“就像昨天晚上,我听出了你说的话里有信息差,但我依然选择了逃避和拖延,因为我当时当下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抛开别的,尤加利,乖乖,我和傅静思都非常珍视你,不希望你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罗塞尔,昨晚上你是怎么想的呢?”尤加利突然问,“我很好奇,如果不是我恰巧做了这样一个窥破真相的梦,今天早上正常睡醒后,当我再次提起昨晚的话题,你会如何回复我?”尤加利突然的质问打断的罗莎蒙德酝酿好的发言。不,也不能说是质问,罗莎蒙德确信尤加利的语气是温和的,一点也不咄咄逼人。果然,尤加利接着补充道:“你会为了我退出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退出来成全我,往后的某一天——只要不是今天,当我知道了真相,那一定是灭顶之灾。我绝对没办法承受你刻意的牺牲,因为我爱你和你爱我是一样的。”罗莎蒙德眨了眨眼睛。他同样认真地回答道:“不会。”说着,把手覆上了他美丽的蓝色眼珠。罗莎蒙德依言。三声之后,盖在眼睛上的手被拿开,罗莎蒙德睁开眼睛。他看见了十八岁的傅静思。他记忆里的,最最喜欢的那个人。“唐璜哥哥!”他惊喜地唤道。然后被捧住脸颊,交换了一个没有半点情欲的、纯洁无比的吻。 催眠结束之后又聊了一下以前的事。罗莎蒙德在傅静思的耐心疏导下,慢慢变得活泼,他不再以他潜意识里想要成为的姿态来面对傅静思,反而变回了以前那个什么都热爱的单纯的小王子。而傅静思,也是以十八岁的唐璜的模样,来回应他的。“你还记得有一次你给我画肖像吗?”傅静思亲吻他的指尖,“你画十年后的我,虽然现在还没有到十年后,但是我确确实实长成了你画的模样。”罗莎蒙德撅起唇:“是呀,那你见过我好多样子了,我和你期待中一样吗?”“不一样。”“去呗。”锡兰也从床上爬起来,磨磨蹭蹭地换衣服,“我也想我们宝贝了,正好去恭喜他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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