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川走后的一个月里,澹春山每天照常看店,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只是心里也在默默的期待那个想了很久的人回来。
他等了好长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可澹川却迟迟都未出现。
某个知道内情的朋友旁敲侧击的说澹川可能回不来了,他不信,澹川明明和自己约好了一个月后就回来。
直到新闻报道出现了某个飞机失事的消息,条条正对澹川回程的信息。
当时正在准备营业的澹春山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只有心脏不正常的猛烈跳动,喉咙干的发涩,直到硬挺挺的倒在地上时才好似被唤回一丝魂。
店员扶起他时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这段时间工作太疲劳,却见他眼神发愣,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才意识到是这则新闻的问题,便匆匆关了电视。
“阿川……”澹春山四肢发软,像条将死的鱼只用蛮力冲撞,不知何时带了一身的青紫却依旧无视掉磕碰的疼痛,爬也要爬去店外,终于是被一众人拉着才没出了门框。
他像是被设定了混乱的程序,一心只想歇斯底里的离开这里。
“澹川说要我等他回来的!他不会骗我!我要去找他!”澹春山挣扎不停,似乎是逐渐恢复了气力,众人隐约有了拉不住的架势。
“阿川!我不怨你了……你回来……我们和好……”澹春山鼻头一酸,泪珠就大颗滚落下来,轰然卸力间,也不再横冲直撞。
之后他几乎是着了魔一般,除了守着新闻,什么也不干,终于在看见乘客无一生还的消息后,晕死过去。
混沌无光的日子里,澹春山盯着病房的天花板输液,他吃不进去东西,靠吊针活着,肉眼可见的没有多少求生意志,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像个被抽了气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
每天有不同的人来看他,他也渐渐没了应付的力气。
脑子里一片空白,蒙在脑海中的浓雾一寸寸侵蚀他的意识。
“……哥?”
澹春山黯淡无光的双眼冲那道声音望去,只见澹川正站在床前,伸出手要来拉住自己。
“阿川……你来接我啦?”许久未开口后沙哑的嗓音,像是年久失修的门,喑哑难听。
澹春山伸手被澹川拥入怀抱,身体是热的,软的,心脏是活的,跳的。
“哥,我回来了。”澹川哽咽,他被国外一个大单牵绊住了,还没来得及和澹春山告知,那边的人太难缠,于是就将航班延后了几天,李清也在其中,因此无人知晓此事。
澹春山收紧了手臂,委屈涌上心头,指尖因用力的按压而发白。
澹川将他眼睛上的泪珠吻掉,却怎么也止不住这啜泣。
他仰起头想去看清眼泪之后的人是真还是假,唇上便被鲜活的吻盖住,柔软又温热,真的是澹川。
这个吻浅而长,只是嘴唇的碰触,却不舍得放开,彼此都默认了这样的试探。
“带我回家,阿川,带我回家……”澹春山含糊道。
澹川看着他,眼中倒映着他,这样的久别重逢虽然并不浪漫,但却是无言的告白,宣誓永久的陪伴。
“好,回家,我们回家。”
当五岁那年的澹川被澹春山接回家时,二人的余生就被无形绑在了一起,这期间的欢笑亦或是痛哭,对他们来说似乎都是不可遗忘的烙印,无论如何走到最后终于还是对方,爱恨无非是二人放不下的牵绊,虽无血亲,却似骨血相融,他们是长在对方心上的朱砂痣,冲破了层层屏障才能再次拥抱彼此。
究竟谁该对这段畸形的关系负责?没人想再追究,就像澹春山一开始扎在心中的愧怍,或许根本就是没答案的自我拷问,他们的事终究说不清谁对谁错,不过是看谁陷得更深。
他们的纠缠不断,其实请求原宥的何止澹春山。
澹春山的酒吧真的来了一个清纯男大,这让澹川感到十足威胁。
那个大学生留着微分碎盖,长身倒三角,一身青春运动装,还是个拉小提琴的艺术生。
男生为了接近澹春山接下了酒吧的演出邀请,在旖旎的灯光下为所有人演奏了一曲《我爱你》。
澹川知道这是表演给澹春山看的,所以全程表情失控,冷着脸看澹春山一脸享受。
掌声雷动的时候,男生像个绅士一样走下了舞台,邀请澹春山明天共进晚餐。
“抱歉,可能不太方便。”澹川开口打断男生的孔雀开屏。
男生恼也不恼,只是认命的点了点头,看着澹春山努力扯出笑脸,又说:“没关系,我会等你,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就在那里。”
“李清!”澹川急了,喊来正摇骰子的李清,“送客!”
李清皱眉,屁股挪也不挪一下,现在是下班时间,没人能使唤自己。
“关于涨工资的问题,我会考虑。”澹川说,见李清仍在原地,补充道,“……这个月就给。”
李清拉着男生出了酒吧,出于对演出者的人道主义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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