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季潮生,他是个漂亮淫荡但不听话的宠物,他学着同伴们装乖勾引季潮生,也只不过是为了破一破那规矩,谁说非要点单才能上他,他喜欢谁,谁就能上他。抱着点自毁心态地,渴求在体系之外的人要他。
但是季潮生不要他。
他一开始有错愕,但还是照着演下去,他知道有些道貌岸然的喜欢玩一玩不谙世事你推我往的类型。但季潮生的承诺让他还是有点惶神。
他知道不可能,但是他喜欢听。
黎溪白说的也好,季潮生说的也好,都可以。
他已经被养烂了,估计这辈子出不了这泥潭了。但是深陷泥潭的人,也会偶尔被皎洁的月亮吸引着抬头,生出一点破格的思考来。
他骗了季潮生,他不止识字。但是那些金主喜欢不懂事的,太懂事会经常挨打,他觉得那样太累了,他只好一起装。
虽然后来黎溪白被卖掉之后,他就对伪装合群没太大兴趣了,他强硬着不接单的时候,他们就饿他,饿出一副盈盈可握我见犹怜的病弱美人样。
青春期被饿得太狠,后来黎溪白赎他出去,怎么养也养不起来了。
有时候饿得受不了,才被抬着出去接一次客,被折腾的气若游丝,又能撑上一段时间。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沈席清顿时脸色煞白。
“我好像要走了。”
季潮生还沉浸在刚刚那句话里,久久没有回神,此刻猛然听这句话,转身握住了沈席清的手。
沈席清却扒掉了他的手,最后亲了他一口,亲在脸颊上,只表达喜欢却没有欲望。
“可能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沈席清轻轻地说,“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好好认识你一次。”
门被打开,几个黑影冲进来,有的摁住季潮生,有的绑住沈席清。沈席清没做太多抵抗,似乎已经明白那样的抵抗是无意义的。
他对着季潮生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笑脸,似乎在安抚他。
季潮生哭着让他们住手,但是谁会听一个小屁孩的。季潮生又问他叫什么名字,沈席清没告诉他,他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他们大概率没有未来,告诉名字有什么用呢?他早就生不起一点念想了。
“催眠他吧,让他忘掉。”为首的男人看了看他,啧了一声,转头吩咐道。“可惜了,这种这么大的还有家庭的小男孩就是难搞,白瞎一张脸了。”
后来季潮生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记得那个投怀送抱的少年,也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一切。
回去之后,沈席清当然是被狠狠调教了一番,关了几天禁闭之后伤痕累累地被送上一位口味很重的大老板的床。
大老板给他纹了身,这个淫荡的烙印可能要跟他一辈子了。
回去之后,黎溪白摸着他腹股沟处的文身字样,眸色极深,半晌,他深吸一口气。
“席清,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沈席清喜欢他,亲了亲他,擦掉他的眼泪,然后说他相信他。
后来,黎溪白就被卖掉了。
再后来,他吞掉了买他的老板的产业,地位互换,站到了交易的另一半,买下了已经被调教到艳熟的沈席清。
那时候沈席清已经很瘦了,好像一动作就会折断,反而被那些猎奇变态的老板们所着迷。黎溪白再次见到沈席清的时候,他感觉他几乎要死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之前向他讲的正常生活,一个身处地狱的人,不应该拥有正常的价值观。
但沈席清在看到他之后,眼神还是亮了亮。
“我要买下他。”
沈席清笑了一下。
黎溪白花了大价钱,沈席清这张脸,再怎么不配合也是头牌。
在他签字的时候,沈席清悄悄亲了他一口。
不包含任何情欲,只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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