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叫人情世故?你和我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工作给了你,快,三百五十块钱,一分都不能少啊。”赵礼辉看了看院子,拉着陈翠芳在那根长木凳子上坐下。“宝珠,这件事得让你爹娘出面和我们谈,你爹今天在家吧?”
陈翠芳冷着脸道。“……在家。”孙宝珠只觉得浑身发冷,她不敢相信,赵礼辉会向自己要钱,而且是那么多钱!明明这个工作是他让给自己的,怎么会扯上钱上面去了呢?孙宝珍见姐姐站在堂屋门口不动,索性自己跑进屋子里找爹娘出来,“赵家婶子和赵礼辉来了,说三姐的工作是从他们手里得到的,不能白得,要给钱,给三百五十块钱!”孙记文和胡二娘闻言脸色一变。“昨天才讹了咱们五十八块六毛七分钱呢!今天居然要咱们三百五十块钱!穷疯了不成!”孙记文沉着脸起身,“走,出去看看。”胡二娘一出房门就见孙宝珠傻乎乎地站在堂屋门口发呆,心里气急,上前狠狠拉扯了对方一把,“都是你惹出来的事!”这力气大得让孙宝珠眼睛都疼红了。“明明是他自愿把工作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要钱啊!”“闭嘴!”孙记文沉声骂道。作为家里说一不二的顶梁柱,面对孙记文,孙宝珠是畏惧和尊敬的,她连抽噎都不敢,只能掏出手绢捂住嘴,等平静下来后,才跟着过去。“赵大嫂,礼辉啊,昨天的事是大江不好,我回来知道事情始末后,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孙记文笑眯眯来到赵礼辉二人对面的长凳坐下。“昨天的事啊,赔偿给了,医药费也结了,咱们就不再提,今儿我和母子过来,是说宝珠工作的事,”陈翠芳看了眼垂着头站在孙记文身后的孙宝珠,“这两年纺织厂的工人名额本来就紧张,好些人想进去都没门路,我们家大根心疼礼辉,所以想办法走东赶西拉关系才得到一个名额,结果呢?这个名额被宝珠拿到手了,礼辉,你说说怎么回事。”“是这样的,孙叔,”赵礼辉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两个月前,我爹说纺织厂给我弄了个名额,我本来都要去的,可孙宝珠找到我,说你们家里因为孙婆婆去世前在医院治病花了很多钱,家里开支紧张,孙大江又是个不着调的,不给家里挣钱就算了,还老惹生非,私下拿钱赔了好几次,她哭得不行,还暗示我说,如果她能得到这份工作就好了。”“我没有!”孙宝珠脸色煞白地抬起头。“有没有你心里清楚,而且你当时说你大哥……偷看人洗澡,被人抓住暴打,人家男人要你们赔了二十块钱。”孙宝珠听完后浑身发抖,下意识地看向爹娘。结果就是孙记文黑沉的脸,以及胡二娘狰狞的表情。“孙宝珠!你怎么能在外面编排自己的亲大哥?”胡二娘真是要气死了,怎么生的这一个两个都是傻不愣登的!“看来这件事是真的,”赵礼辉轻咳一声,示意他们别转移了话题,“反正我最后也是心软,想着我们同学一场,我呢又自信地觉得除了这份工作,我自己还有别的出路,所以当时就决定把这个名额给孙宝珠,不过不是白给,当时孙宝珠太激动,可能也没听清楚我的话,一直到她都上班了,还没有表示,所以无奈之下,我们只好上门直说了。”“是啊孙记文,这关系有多难走,我们大根又要费多少人情,你是厂里的人,你应该清楚啊!这工作三百五十块钱,一分也不能少。”陈翠芳来了个大总结。孙记文是纺织厂的技术工,他当然清楚这几年厂里的情况,也知道赵大根为了给小儿子弄个名额求了多少人,动用了多少人情。当初女儿说自己能进厂的时候,他是很吃惊的,不过得知是赵家小子自己让出来的,孙记文自然暗暗接下了这个馅饼,什么表示都没有,就因为他就想得到好处。谁知道两个月后,赵家人上门说这不是白给的,是要给钱!“不是,你什么时候说要给钱啊?你不是自愿的吗?”胡二娘质问道。“我又不是傻子,这么好的工作,能说让就让?就算是让,那肯定也考虑我自己的亲二姐啊,孙宝珠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赵礼辉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而且当时我明说了要给钱的,可能她太激动没听进去,或者是不想给,现在想要赖账?那我们可要去厂里闹的,你们这叫欺诈人!”“就是!昨天的事儿,我们就看在是邻居的份上,你们赔也赔了,就不再计较,工作这个事可不能就这么过去!三百五十块钱,一分钱都不能少!”想到儿子昨晚跟自己叮嘱的话,陈翠芳又道,“你们要是给了钱,我们还能送个人情,把名字改成孙大江的。”这话说到孙记文夫妇心坎上去了,当初要不是孙宝珠这个死丫头不同意让出这个工作,他们大江也不会现在都混着呢,这有了工作也能好娶媳妇儿,为他们老孙家开枝散叶。“你没说过给钱!你没有!”孙宝珠被气哭了。赵礼辉直接道,“别以为你翻口不认我就认栽了,这件事我不会退步的!孙叔,您是我尊敬的长辈,这件事您不会也不认吧?占了我的名额,上着我的班,拿着本应该属于我的工资,可不能做这么不要脸的事!”“就是!”陈翠芳打断想要说话的胡二娘,“你们家几个孩子都没成家呢,可别因为这种丑事,错过了好姻缘!”这是威胁吧?胡二娘气得磨牙,偏偏还真是被拿捏了。他们家大江是个不争气的,读书不行,人品也就那样,二十一了还没个工作,媒人都不愿意接他们的请求帮忙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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