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还有事没交代,抱歉,可以麻烦你在车里等我会吗?”“没事没事,你去忙。”林茵茵连忙摆手,这种带着高贵优雅的做派她实在应付不来。感觉说话做事都带着一套流程,或许是在那个小镇里从没见过这么讲究的人,让她心里怪慌乱的。曲吝转身,脸上的懊恼抱歉消失,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讥笑,斯文中混入了一抹放荡,像是面具裂了道缝。他迈着步子不急不缓的走回之前的会面室,一开门就看见依旧坐在沙发上的闫正清。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有时就是那么简单,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比如说他在擦肩而过时暗示对方留下来等他。“什么事?”此时的闫正清和刚刚完全不同,依靠在沙发上,双腿交迭,脸上没什么表情,清澈的眼里温柔不在,只余凉气和疏离。看的曲吝心里一阵冷笑,还有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委屈。这算什么?几个月的时间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人身上,为他费尽心思的规划未来,找资源拉人脉,时时刻刻注意他的消息,有点不好的苗头就赶忙联系公关团队。结果呢?这人回报给他的是什么?是他妈的威胁!曲吝是什么人,不说他们这些从小生长在豪门家庭里的孩子本就心思敏感,这些年娱乐圈里的明枪暗箭他也没少见,要知道金牌经纪人的名头可不是靠他背后的家族,而是曲吝自己得来的。所以即便闫正清那话说的再像哄女朋友的情话,甚至被哄的那方也是这么认为的。曲吝却清晰的感受到那人话里的威胁。修长的手指扯开领带,银边眼镜摘下,露出那双浅棕色的眼,带着奔腾的汹涌火焰,放荡不羁,那层斯文的表皮被彻底扯开。“闫正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重要,觉得东皇非你不可,觉得自己已经是天王老子了!”曲吝一边说一边靠近,眼里是满满的讥讽,脸上的笑容恶意满满。什么玩意儿!也不想想要不是自己,他还在夜总会里当服务生,为着点小费弯腰赔笑,住着偏僻简陋的出租屋。是他把他从茫茫人海推向了万众瞩目,一句知遇之恩也不为过,可这人哪里有感恩的样子,对着自己就像个陌生人。对比刚刚他对着女朋友温声细语,柔情满意的样子,再看现如今那副冷淡疏离,曲吝心里积攒了半天的火气一下子就沸腾了。闫正清也笑了,“曲吝,这话应该问问你。”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对我特重要,你是不是觉得要不是你我还在某个小角落泯然众人,你是不是觉得你是我生命里的贵人。”“可别逗了。”“你对我来说就是根搅屎棍。”一字字一句句,像扇在曲吝脸上,让他黑了脸。曲吝斯文绅士的时候,闫正清淡然处之,曲吝揭掉面具露出反差极大的一面时,他依旧淡然处之。别说诧异惊讶了,他连个眼神都欠奉。就像他说的,在闫正清心里,曲吝真的就是个搅屎棍,还特自以为是的那种。如果不是这个搅屎棍,他现在就可以时时刻刻跟在交易对象身边,变着花样给对方点小惊喜,等时间一到,送对方走完最后一程,他的工作也就圆满完成了。哪至于像现在,被困在这拼脸拼才艺,心里时刻担忧远方的对象是否幸福值跌落,面上还要维持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设。好好的工作计划被弄得一团糟,怎么可能还给好脸色。曲吝被闫正清那毫不客气的话说的没脸,怒极反笑,“是,是我耍了点小手段,那又怎样?你现在吃的穿的住的不比以前好?赚的不比以前多?”“闫正清,你是有成为巨星的潜质,可你现在还不是巨星,一个刚出道新人,我能把你捧多高,就能把你碾多低。”别说是新人了,就算他现在真是巨星,曲吝也能把他拉到泥潭里。曲吝说的凶狠,闫正清却丝毫未被影响,巍然不动迎着他的目光说,“毫无威慑力的威胁。”所谓威胁,就像蛇打七寸,打中了叫威胁,打不中叫笑话。曲吝的目光彻底冷下来,“好,真好,那就让事实来看看是不是毫无威慑力。”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干脆利落,只有关门声暴露了他的怒火。空荡的小房间只剩下闫正清,正前方的屏幕还在实时播放舞台的表演,只是被调了静音,看着像是一部默片。他们交谈的时间不长,可这毕竟是直播,一个人长达一小时都不出现也是会惹人怀疑。不过没关系,今天的重点是直播舞台,毕竟赛后还需要观众们投票,后台的画面偶尔切一两个,他不出现也没关系。闫正清这样想着,身体后仰,双眼放空,脑细胞却活跃起来,他在整理思绪推测之后的事。这是他第一次‘出差’,亲力亲为的去做一份工作,以往的交易都是由交易所完成,他只需要接待客户,交谈协议签字,一笔交易就算完成了。他的身份更像是外卖员,而这次,他的身份是厨师,要细心的处理所有食材才能烹饪出美味的菜肴。可是这太难了,非常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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