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源拽了拽他,示意闭嘴,现在他可不怵边樊了——被怼了几句现在简直连打死对方的心都有,更何况他没感受到边樊恐怖的气势——温和道:“只是想问几个问题,你愿意回答吗?”他身上有种令人折服的气质。何华胆怯地看了眼冷着脸的边樊,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没关系的,我们来就是想解决问题。”怀源循循善诱,态度更加温和,“我只问一个问题,可以吗?”何华想了想,决定赌一把。如果怀总真是想来解决问题的,他如实相告也无妨。如果他们听完后偏袒……也只能换一个工作了。他心里微叹,点点头。“我想问问,你和组员之间发生的矛盾是什么呢?”怀源给了这样一个宽泛的问题。他并不想问得太过详细,说不定会触到对方不愿提及的地方而造成逆反情绪。何华踌躇半响,道:“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涉及到……”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憋了好半天才说出来:“涉及到我的父母亲人,以及工作能力。”怀源耐心地听他说完,心里大致有了猜测。何华的研究能力算不上好,相比其他组员肯定差了一截;但是他的与人相处之道很好,凡是工作过的地方没有不夸奖他的。能把人逼成这样,说的话一定很过分。怀源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耐心地解释:“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喂喂喂,研究所的所长是我。”边樊漫不经心地打断了怀源的话。他不在乎研究员之间的矛盾,只要在规定时间内给他一份满意的成品就行。当然,有人替他解决了更好。但这个“有人”如果是怀源……就让他很不爽了。边樊眯了眯眼,靠在沙发背上,心里的情绪有些莫名,像是不悦,又像是参杂了别的东西。“我是怀氏派来的管理者,按规定,我和你平级。”怀源有些着急想解决这件事情,毕竟后续发展关乎到研究所的火灾,更甚者代表了顾陆言执掌怀氏后所做的一系列事是对是错。如果失败,那顾陆言一定会被其他董事怀疑能力,怀氏集团的转型路也会出问题。原书里拿下这个项目的可是边樊,他是主角,自然无往不利,但如果是顾陆言……这件事可大可小,怀源心慌,面上却不显,下意识地像哄曾经闹脾气的林初言那样,摸了摸边樊的头:“别闹,乖。”边樊:……这什么意思,把他当小孩吗?!他有些不爽地握住怀源摸他头的手,却又在下一刻如同拿到了烫手山芋一般放开:“……随你。”说实话,怀源也被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可没忘记边樊是多可怕的人。但对方的反应,似乎有那么一些起码。怀源盯着边樊的耳朵,看着它一点一点染上薄红,耳朵的主人也偏过脸不愿和他对视——原来,边樊也是会害羞的?他似乎突然发现了奇妙之处,之前一直都是边樊来吓他,现在是不是说明,他也可以反制回去?怀源笑了笑,像是极开怀的样子,嘴角的梨涡都露出来了。何华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直接的互动,整个人都要傻掉了,接着就听怀源继续跟他说:“明天这件事一定会处理好,欢迎你继续来研究所工作。”“嗯……嗯。”何华恍惚着点点头。晚饭自然不是在这吃的,现在是下午三点,时间够他们还得回去一趟把这件事彻底处理掉。怀源不允许研究所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边樊听完他接下来的打算,很不高兴:“合着我就是来替您做苦力的。”这话挖苦的意味太浓,阴阳怪气简直要溢出来了。怀源笑眯眯的,全然没有之前听到这话时的郁闷:“乖。”边樊动作猛地一顿,他正抱着怀源下楼,听到这话差点把抱着的这个人扔出去,好不容易等最初的冲击过后,咬牙切齿道:“……你行啊怀源。”怀源紧紧地攀着他的手臂,也被刚才的晃动吓了一跳,闻言抬起头,与边樊对视,得意地挑挑眉:“我当然行。”吉普车缓缓启动,从这个老旧的小区离开,回到了研究所。“……其实我的建议是更换那些顶级研究员。”怀源说出自己的看法。“您在说笑。”边樊拿出折迭轮椅,站看我,又将怀源抱上去,往中心大楼走,“私人研究所必须配备顶级研究员,不然会被取缔。”“可是你不是顶级研究员吗?”边樊动作一顿,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他自信回国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这是他的底牌。“劳驾看路。”轮椅硌上了一块小石子,怀源一个趔趄,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等平稳后,他不紧不慢道:“我乍你的。”边樊差点把轮椅扔掉。直到走到大楼门口,他才惜字如金地说出一个字:“卡。”什么卡?怀源突然想起那张被自己遗忘在抽屉角落的工作卡,又看了看眼前紧闭着的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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