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方却轻轻松松地让了出来。怀源有些坐立难安,按理说他是商人,利润当然越多越好,可有些商场里的潜规则与打机锋让他感到不适,并且疲倦,得知顾陆言有往商业发展的想法,就立刻培养他做自己的接班人,并且飞速回家种花。也因此,要是真让他拿了这一成利润,真的让他寝食难安,只是不停拒绝说:“真的不用……我名下东西很多了。”“你是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边樊眉心微蹙,有些忧愁地低下头。“不是不是!”怀源急忙摆手,拽着他的袖口,“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既然如此,那我让给怀氏集团。你总不能再说不收了。”边樊想了想,终于让步,“不过我有个条件。”怀源果然追问:“你说。”上钩了。边樊心里轻轻一笑。他的真正目的从来不是让利,或者道歉,而是这个条件。边樊拧了拧眉,像是难以启齿,头撇过去看向一边:“就是以后我还发病了,你能不能……继续抱抱我?”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若不是怀源集中注意力听他说话,估计还注意不到。他似乎怕怀源不能接受,急急忙忙补充:“我已经很久没发病了,以后的次数估计也很少,只占用你的一点点时间。”怀源大舒了一口气,他原本以为会是什么条件,原来只是这个,于是拍拍胸膛,自信道:“包在我身上,随时都能来找我。”边樊看似低着头,其实嘴角扬起了一抹笑。这个怀源可真是太有趣了,和前世截然不同。明明他们都是一个灵魂,为什么行为方式如此不同。他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诚然,一次两次,对方还可能看在那一成利润的份上包容他,但十次,二十次,五十次甚至一百次呢?他会不会不耐烦……或者说,什么时候开始不耐烦?边樊十分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稍微有些腼腆的笑容,与他现在的年龄十分符合,似乎自己脱下了伪装,以本我——也就是一个刚刚从国外回来的毕业学生,而不是之前危险的、阴阳怪气的边樊。怀源见状,脸上的笑更真心实意了几分。他信了边樊的这副伪装,并且认为这才是真实的他。怀源不蠢,之前的同意也是经过考虑的,一成利润实在太大,这个礼完全不必要,甚至对方道歉之后怀源就原谅了他,毕竟这并不是他主动的,而是迫不得已情况下的病发,他也是受害者。直到让步,并且加了附加条件,附加条件也不是很严格的情况下,怀源答应了他的请求。
一是对方与自家三个崽子过于相似的经历让他产生了认同感;二是愧疚感——要是他来早一天,或者对方迟离开一天,也不至于让对方留下心理阴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怀源还是想帮帮对方的。一时间,两人都十分满意。不一会,门外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请进。”怀源提高声音。咔哒一声,门开了。边樊说了声告辞,便带着医药箱离开,与顾陆言擦肩而过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顾陆言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远离,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十分不安,快走几步来到怀源面前:“先生,他怎么在这。”“商量一些事情。”边樊的心理疾病算是对方的隐私,解释起来太长也太复杂,怀源干脆简短说道,“我们发现了研究所内部成员组成的一些弊端,对未来发展方向作了一番探讨。”顾陆言听完后点点头想也不在此事上多做计较。他这次来,还带上了一个崭新的轮椅:“您说之前那个横梁断了……”不仅如此,顾陆言还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红花油味道,心里一紧:“您受伤了?”“不小心翻了下来,被撞到了,边樊已经帮我处理过了。”怀源解释道,看了看新轮椅,“是电动的吗?”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之前见面还是陌生人的样子。这念头在顾陆言心里一闪而过,紧接着就听到了怀源的问题,就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细细跟他介绍:“对,是电动的,您出门可以不用转轮椅的那个轮子了,直接按箭头键就行。”怀源眼睛一亮。他其实挺喜欢出门走走的,但自己转轮太累,让别人跟着也不自在,现在有了这个倒是可以随时出来。顾陆言见他满意,眼神柔和了不少,他不是多表情的人:“先生,白落言回来了,现在回去吗?”怀源看看时间,已经快下午六点了,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顾陆言将他抱到新轮椅上,推着人出去了。至于今天发生的具体事情……他倒是可以找别人问问。顾陆言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看隔壁小秘书的办公室。环湖别墅前围了一圈人。有闻讯而来的记者,有市政府的成员,更多的还是一脸严肃,抱着枪械的军人。他们负责看守白落言的安危。怀源被这阵仗吓了一跳,随后想起白落言的身份,又觉得这样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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