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阶五岁时被抓回了千机楼,遭受了八年万蛊噬身的痛苦,直到他到了霁月山庄。
他那时候十四岁,不安,恐慌的心理,使他并没有很听话,刑房,水牢,暗室,排挤,他都受过,再后来就是被当成发泄欲望的工具。
其实,他那时候的不听话只是在目光里,十四岁的少年只是怕被欺负而已,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实际性伤害严屿他们的动作,十六岁第一次被肏时的反抗,也并没有用,还是会被压制。
那次受完罚在暗室呆了整整七天,伤口发炎,高烧不退,黑暗,孤寂,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那是训练有素的暗卫都受不住的,却都压在了一个还没到整十六岁的少年的身上。
他们彻底打破了他的防线,他真正的学会了,乖一点,自己就能活的久一点。
夜晚的草堆很黑,尘阶用不起烛火,可视的范围很少,但是其实,因为暗室的经历,他面对黑暗的环境,总是会克制不住的颤抖。
离他那最近的是萧祁的屋子,萧祁很忙,所以夜里也经常点着灯火,尘阶晚上受了罚,身上疼得睡不着,想去把明天的活计做了都做不到,面对着黑暗的环境又害怕,就偷偷跑去那,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发觉,那透过窗户传出的微弱的光亮,是那时候他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唯一的慰籍。
尘阶就站在那里,或者坐下,实在是站不起来了就躺下缩到角落里,怎样都好,他只是想看到点光而已。
后来大些了,便好点了,不经常去萧祁的院子了,因为在庄里呆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现,自己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不敢去了,所以被迫接受了黑暗。
十六岁的尘阶没有属于自己的一盏灯火,十六岁之前没有,十六岁之后也没有,他是寄人篱下的狗,生死,会不会有身上的疼痛,心理的折磨,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而已。
他们的随口一说,就可能会是他身上经久不灭的旧伤顽疾。
“父亲。”裴榈的剑尖朝地,剑上的血液滴落在独山个,溅起一朵朵血花。
崇明殿的主殿,空旷的屋内,裴榈站在裴绝身前,严屿几人则是在他身后,压制着那个本应该坐在主位的人,林州庆。
“您同我躲了这么多年,说来怪可笑的,明明我们是亲父子呢。”
裴绝刚被他当胸刺了一剑,又被喂了强蛊吊命,现在想死死不成,想逃逃不了,只能任由裴榈嘲讽。
他耻笑一声,声音嘶哑道:“你以为我输了,其实,四年前你就早已经一败涂地。”
裴榈和严屿几人都怔了一下,他猛地抓住裴绝的衣领,将人掼在地上,死命掐着他的脖子。
“你踏马这话是什么意思,萧棠当年的死,是不是你……”裴榈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声狂笑打断。
“你这点还真是和我不像,这么多年了还以为真的是自己杀了他吗,你对自己的蛊术,还真是没有度量呢。”
裴榈松了手,站起身,他明白了,可笑,当真可笑,这么多年了。
萧沂上前拽住他的手腕,急道:“什么情况,说清楚,大哥当年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榈看向萧汜,又看向其他六人,当年他们都看到了自己亲手把剑刺入萧棠的心脏,包括他自己也以为。
如今,却告诉他,“是傀儡蛊。”裴榈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的蛊术,天下第一,却还是,没斗过他的父亲,被下了蛊都没有察觉。
只有这一件事没斗过,但偏偏是这件事。
他被自己的蛊虫操控,杀死了自己的爱人。
可笑至极。
他的父亲在逃走之前给他留下多年的不得安宁,不惜用精血点蛊,种入自己的身体。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聪明人,这下,算是彻底知道了,萧棠真正的死因,殿里寂静的可怕,最后还是萧兮开口,语气生硬而刻板,他指了指旁边被打昏的林州庆:“这个,我们带走。”又指向裴绝:“这个,你自己看着办,给我们一个满意的回答。”
裴榈没有说话,这是沉默的将裴绝的嘴堵住,四肢打断,先行一步将他押回千机楼。
严屿几人又在这个大殿后面的卧房搜到了一些东西,便也打算把林州庆带回去,几人都快出了崇明殿的地盘,萧祁突然开口:“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几人回头,心脏都漏了一拍,迅速又朝里走去。
八队人马在地牢里穿梭,一间一间房的搜寻,最后走向了最深处,才找到一个暗无天日的石室。
机关打开的一瞬间,血腥气扑面而来,浓厚的像死了几十人,他们点燃了灯火,仔细看着,才发现角落栓着一个人。
手被抬起,扣在墙上,光腿上就被带了四个铁圈固定在地上,分毫都不能动。
血液有一些凝固在了头发上,垂下来盖住了那人的面庞,严屿走进去,手有些颤抖的撩开那头发,探了探鼻息,都快没了,那一丝丝的,哪怕是严屿都要仔细去探,才能发觉。
他的目光下移,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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