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他把张小嘉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一个不需要有思想的所有物,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藏品。小小的张小嘉,没钱没势,受了委屈只能像个小奶狗一样,大声吼叫,捏起他的后颈,就会害怕的哼哼唧唧。“真好玩。”宫崎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爱意。
吃完早饭,张小嘉和保姆一起剪花枝,保姆说这花等会要包好给宫崎拿出去送人。张小嘉点点头认真剪,精神病患者的行为总是有些呆滞,保姆叹了口气说“:看样子是真傻了,原来我就看你在房间自言自语,现在看来你一年前就有抑郁症了。”张小嘉没有注意到保姆说的话,他脑海中那个声音又在说话“:你手里的天堂鸟留下来一支,别剪怎么样?”张小嘉故意没理他,一米高的天堂鸟剪的只剩三十厘米的花枝,硬要往花篮里塞。
“你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张小嘉大声说道。
“哎呀,你吓死我了!”保姆拍拍心慌的胸口。张小嘉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的四周,这个人从医院和他一起回了家,他是谁啊?宫崎派来监视我的吗?
“你的花插好了吗?”保姆赶紧把花随便收拾了下,想躲开张小嘉。张小嘉最近是越来越严重了,会盯着一个方向说话,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比如现在,保姆离开房间之后,他在房间转圈,想看这个男人躲在哪里。
“你怎么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
“那你为什么呆在我的房间里。”
“我陪着你不好吗?”
张小嘉愣了一下说“:陪着我?做我朋友吗?”
“对啊,你不寂寞吗?”
“有点寂寞,我妈妈死了,也有点难过。”张小嘉有些失落的说。
“杀了陈青羽怎么样?”
想着对方应该是没有恶意,张小嘉坐在椅子上和对方聊起天来“:之前我试过一次,在妈妈的墓前,陈青羽来祭拜。我抓着他的脖子,想让他撞死在我妈的墓前。”
“没成功?”
“没有,宫崎和他的保镖拉着我,他发现我口袋里的匕首。让我跪着,打了我十几下。”
“天啊,听着真痛。”
“嗯,很痛,我当时怕死了。马上对陈青羽磕头说对不起,宫崎就没惩罚我了。”
“。。。。。。。”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我第一次和别人说,以后不说了,我现在心里好难受。”
“对不起。”
张小嘉听着对方的道歉,有些不知所措,他很久没和别人聊天了,还是说自己妈妈的事情。这一直是他的心结,他每天无意识的放空都会想到自己的妈妈,还有当时害怕的对陈青羽磕头的感觉,隐隐约约都能感觉额头开始痛了。
“那你呢?你有什么秘密想告诉我吗?”
没人再接话,张小嘉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保姆出去之后又把门锁上了。他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还有半个小时宫崎就要回来了,他又开始发抖了。
“你还能和我聊天吗?我有点害怕了。”空荡的房间,张小嘉哀求的说道。
“怕什么?”张小嘉也说不出来自己怕什么,他感觉整个人飘飘然,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他尝试了很多次起身“:你能不能帮帮我?帮我先站起来,我想去厕所。”
躯体化的症状让张小嘉没力气,可是房间空无一人。
张小嘉咬咬牙,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不知怎的,他眼泪不停的掉落下来。
“啪哒。”门开了,张小嘉泪眼婆娑的望向大门,宫崎随手放下包,挂好自己的外套,慢条斯理的做着自己的事。张小嘉看着宫崎缓缓朝他走来,宫崎弯下腰,用力的搂着张小嘉,抱起张小嘉深情的亲吻着,仔仔细细,慢慢的亲吻着。他丝毫不在意张小嘉脸上的眼泪,他早已经习惯张小嘉突如其来的落泪,之前还会问张小嘉为什么难过,现在他也懒的问,反正张小嘉自己会好。他最会的就是隐忍,现在的他更甚,变成完完全全任宫崎摆布的样子。
只是宫崎不知道,张小嘉的脑子是一团缠绕不开的毛线,水杯连着电视机,台灯是个大砖块,他的大脑毫无逻辑可言,他的思想已经理不清,混乱着自成属于张小嘉的宇宙。
“今天有乖吗?”宫崎摸了摸张小嘉湿乎乎的睫毛,张小嘉不适的眨了眨眼。
“嗯,有的。”
“做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剪花。”
“让我看看你的手,真乖,没弄伤,真是乖小嘉。”宫崎像哄着孩子似的,捏着张小嘉的手,轻柔的夸赞着。他太满意现在的张小嘉了,一个说话嘟囔,幼稚的张小嘉,完全没有之前在他手下工作那般理性,能干。这样的张小嘉完全离不开了,离开了宫崎怎么活呀,连唯一的亲人都去世了。
“谢谢你的夸奖。”张小嘉微微点头,客气的感谢宫崎的称赞。
宫崎笑着回答“:不客气~小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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