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那夜的暴雨顷刻劈打在那莫身上,浸透心扉,手脚发软。
桑基和卡尔,以及里面惨叫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纠葛?
“那莫,怎么了?”卡尔抚摸那莫裸露出的雪白脖颈,自嘲一笑,“也是,你就在外面等着,里面血腥得很。等我出来就带你去逛街怎么样,买身合适的衣服。”
他脸色僵硬,卡尔却不以为意,脱下西装外套搭在那莫肩上,薄瘦的肩膀披不上外套。
他说:“拉着点衣服,觉得冷去车里等着也行。”
“我想进去看看。”那莫轻轻拉住卡尔的衣袖。
面前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对那莫的温情,和对往日床伴的厌恶。让那莫有些后怕,待卡尔厌倦他的时候,就是他死亡的日子。
那莫不懂世事,但也知自己被迫卷入了卡尔与桑基的博弈之中。
地上都是血,包括那个女人。
她腿似乎被打断了,残肢扯着腐烂的血肉,身上只遮了一块烂布,其余肌肤早已模糊不清,整个人散发臭水沟般的恶臭。
卡尔轻轻地“啧”了一声,嫌恶地抵住鼻子。
“我不过让你交代桑基让你干了什么,没有这么难吧。”卡尔挡住那莫的一部分视线,“还是说真就和他两厢情愿,甘愿为他去死。”
乱发里的眼睛依旧明亮,一抬头盯向面前的人,愣怔的那莫仿佛被那眼神刺中,平生生往后踉跄一步。
女人绝望哀嚎:“卡尔先生,相信我。我最后拒绝了桑基的请求,我没有为他做任何损害您损害q5的事情。我真的一直站在您这边。”
卡尔冷漠道:“那是谁用摩斯密码通风报信?又是谁在床垫下藏了弯刀。你无时无刻不在说爱我,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考虑我如何死。”
“我没有,卡尔先生。我敬爱您,我还怀了您的孩子。”
“是吗?”他没有一点动容,“可我不喜欢孩子,也没有什么非要传宗接代的执念,这打动不了我。”
卡尔逐渐丧失最后一丁点儿的耐心:“而且,你哥哥已经死了。他死前还替你求情,可是谁都知道是你害死了他。”
“不。不能这样!”女人扯不断脖子上挂着的链子,哀嚎着,断腿上的骨头一下下敲在地上想朝卡尔来。
“我哥哥没有参与任何事,他衷心为您谋划,他为您奉献了大半生光阴,您为什么?!卡尔!!!”
卡尔说:“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无论对于我还是对桑基来说。”
“纳坦?卡尔,你这条阴沟里的毒蛇!你怎么不去死!!!”
她心里防线崩溃了,嘴里絮絮叨叨念着:“你害死了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人的性命,你就该下地狱”
她的哀嚎响彻云霄,惊动远方的乌鸦与秋风,来自无尽荒凉处的寒意慢慢侵入这座死亡工厂。
“杀了我啊,干脆一点。反正,我怎么挣扎都是死路一条。”她呜咽着,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杀你太简单了。”他说。
卡尔抬手朝打手看去,“把她当条牲畜养着,我要当成礼物送给桑基。”
卡尔不管身后的嘶吼,牵住那莫的手出门,他一扫刚才的阴翳,像新婚夫妻中最常见的丈夫一样问那莫,“想好逛街买什么了吗?要不吃个便饭再回去。”
风停了,晴朗温暖。他握着卡尔的手在细微颤抖,呼吸声都压抑住,阴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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