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粉末塞进床头缝隙里。
抱住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那莫一瞬间无预兆的离开床垫,堪堪压在卡尔身上。
“什么时候醒的?亲一个。”卡尔拖拉着那莫坐在自己腰间,而自己半靠在床头软枕上。
他睡意惺忪,抚摸上那莫的滑嫩细腰肢,喝了口床头柜上的水。
那莫正在想是不是该把药下在水里,头就被推过去顷刻吻住,半口水顿时过渡到那莫嘴唇里,绵密拉扯,霸占吮吸,那莫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你看你,每次都是我主动,我还是第一次伺候别人。”半拉耸下来的毛发,把卡尔往前提了好几岁,倒是有点撒娇控诉的意思。
“我,卡尔先生”那莫突然不知所措。
直愣好一会儿,心里思绪万千乱如麻,只化成一个毫不相干的动作———慢慢靠近卡尔的嘴唇,浅浅吻了上去。
卡尔真的喜欢我吗?
那莫那个只有“活着”“找妹妹”的狭小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他被自己的离谱想法吓了一跳。那莫看不透卡尔的心思,谁愿意与‘蛇’为伴。
桑基找到了妹妹,而卡尔和妹妹相比,答案显而易见。
“啊。”嘴唇传来刺痛。
罪魁祸首舔过嘴唇溢出的血丝:“想什么呢?一大早上就心不在焉的。”
“起来走吧,别人还等着呢。”卡尔抱起那莫进衣帽间,打开挂满清一色昂贵西装的衣柜。
那莫不明所以:“什么?我吗?”
“带你出门遛遛弯儿,透透空气病才好得快。”
卡尔的衣服那莫肯定是穿不上的,衬衫长得可以当裙子穿。那莫是这样想的,他也正这样穿着卡尔好像颇为满意。
黑色雪纺衬衫把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一点儿细细的光透进来,可以把腰间轮廓勾勒出来。细碎抵肩的金发有些小细卷膨胀地贴在脖子上,前额的碎发半遮住眉眼,晶莹剔透的眸子像水晶一样熠熠发光。
怪不得这件衬衫这么新,原来是因为透。
那莫躲在大门边,“卡尔先生,我真的要穿成这样吗?”
卡尔一手抚上那莫的腰,拿出圆帽子戴那莫头上。
“就这样穿,挺好看的。”
一戴上帽子,原本可以平视卡尔肩膀的视野一下子变窄了,连走出门也可以无视掉觊觎好奇的目光,那莫打心底爱死这顶帽子了。
破旧的厂房,风一吹就会倒塌,风鸣声呜呜不止,犹如来自地底深渊的嘶吼。
那莫一路跟着卡尔,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阻挡了大部分冷风,揽住那莫的肩,掌心的温度稳定地传递过来。
啊————
“求求你告诉卡尔先生,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听那个桑基的花言巧语,看在往日的旧情上,放过我吧。”
“我怀孕了,我———怀了卡尔先生的孩子。”
“求求你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帮桑基做任何事。”
那莫的脚步一滞。那夜的暴雨顷刻劈打在那莫身上,浸透心扉,手脚发软。
桑基和卡尔,以及里面惨叫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纠葛?
“那莫,怎么了?”卡尔抚摸那莫裸露出的雪白脖颈,自嘲一笑,“也是,你就在外面等着,里面血腥得很。等我出来就带你去逛街怎么样,买身合适的衣服。”
他脸色僵硬,卡尔却不以为意,脱下西装外套搭在那莫肩上,薄瘦的肩膀披不上外套。
他说:“拉着点衣服,觉得冷去车里等着也行。”
“我想进去看看。”那莫轻轻拉住卡尔的衣袖。
面前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对那莫的温情,和对往日床伴的厌恶。让那莫有些后怕,待卡尔厌倦他的时候,就是他死亡的日子。
那莫不懂世事,但也知自己被迫卷入了卡尔与桑基的博弈之中。
地上都是血,包括那个女人。
她腿似乎被打断了,残肢扯着腐烂的血肉,身上只遮了一块烂布,其余肌肤早已模糊不清,整个人散发臭水沟般的恶臭。
卡尔轻轻地“啧”了一声,嫌恶地抵住鼻子。
“我不过让你交代桑基让你干了什么,没有这么难吧。”卡尔挡住那莫的一部分视线,“还是说真就和他两厢情愿,甘愿为他去死。”
乱发里的眼睛依旧明亮,一抬头盯向面前的人,愣怔的那莫仿佛被那眼神刺中,平生生往后踉跄一步。
女人绝望哀嚎:“卡尔先生,相信我。我最后拒绝了桑基的请求,我没有为他做任何损害您损害q5的事情。我真的一直站在您这边。”
卡尔冷漠道:“那是谁用摩斯密码通风报信?又是谁在床垫下藏了弯刀。你无时无刻不在说爱我,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考虑我如何死。”
“我没有,卡尔先生。我敬爱您,我还怀了您的孩子。”
“是吗?”他没有一点动容,“可我不喜欢孩子,也没有什么非要传宗接代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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