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口罩,遮不住下半张脸的严重烧伤,那莫不确定当年卡尔身边的医生是不是他。
“沙维医生,既然你认识他那就你来接待吧。”她注意力放在后面进来的女病人上,
那莫七年里进了无数次诊所和医院都没遇到他,这次倒是误打误撞上,“沙维医生?你原来叫这个名字。”
“假的。我真名不叫这个。”他眼睛一弯悄声道。
那莫盯向他的脸:“你的脸怎么回事?”
“我自己烧的。”医生擦拭酒精瓶子道:“还是有人没放过卡尔先生,他的情人,他的财产,他身边的所有人。华叔一家因此丧命,我也被他们下追杀令,不得已如此。”
赶尽杀绝,如果不是因为桑基的缘故,那莫绝对会成为第一个亡命鬼。
“你为什么不逃出去,逃出雅图帕,你去哪里都可以。”那莫问道。
医生听这话乐了,可眉间依旧挂着淡淡愁苦与疲乏:“哪有这么简单,市与市的边界都有他们的人,我不会傻到自投罗网。”
那莫听罢沉默一会儿,抿着唇:“是桑基干的吗?”
“不知道。”医生摆摆手,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眉眼一扫阴霾:“好了好了,说说你吧。想要开止痛药,有什么症状没有?”
那莫不愿正视他,强硬道:“我就想让你给我开一点止疼药。”
“症状,没症状怎么给你治。”
见那莫抿唇不出声,医生皱紧住眉头:“不说你就另请高明吧,反正这几条街就这一个诊所。”
“会咳嗽,喘不上气,肚子一阵一阵地疼,胸口也会痛,我不太能分清我是睡过去了,还是疼昏过去。”那莫慢吞吞描述情况,冰凉的指腹滑过发丝,补充道:“前两天,我还咯血了。”
医生放下了笔:“有吃什么药没有?”
“advil。”
“还有呢?”
那莫摇了摇头。桑基给他买的药大多是补气血用的,以及感冒药和止咳药,他从未向桑基提起过这些。
医生拿出一系列检查仪器,测血压听心跳等等,原本故人相见的喜悦也没了,眼底的忧虑和疑惑逐渐加深,每一项数据都在证明那莫所言无虚。
“你那莫,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医生的眉头拧得更紧些,幽幽扫视他一眼:“你本来就营养不良。七年前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的身体有颓败的倾向了。”
“我当时以为你跟着卡尔先生会把身体养好。”
那莫扶桌的指节捏到发白,愣过神苦笑道:“可是卡尔先生死了,不是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恶心?我现在被桑基养着,好像离开男人我就活不了一样。你说没有他的庇护,我一个人会活不下去吗?”
医生欲言又止,“这个世道生存才是第一要务,这般处境无可厚非。”
“但是那莫,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对社会的认知跟不上年龄,你脱轨了,或者说你从来没有跟这个社会接上轨过。一旦桑基死了,你怎么办?”
下眼皮在隐隐跳动,那莫眼眶瞬间通红,看向医生的眼眸无比清明:“谢谢你告诉我,我该走了。”
“去医院检查身体,你现在比七年前糟糕太多。”
医生取出止痛药,“疼的时候吃一片,一天最多五片,记住了。”
“我会的医生,谢谢你。”
那莫心不在焉出诊所的门,见亚克伦坐在街边石凳子上朝他挥手,但那莫心思早飞了,一言不发往医院走。
熬到出院的日子。
早晨的阳光不晒,路上尘土飞扬,那莫被车激起的尘土呛到,扶在车窗边有些咳嗽。
他不敢大声咳,怕像上次那样带出血丝。
“透什么气,把窗户关了。”桑基坐在一旁道,见他咳嗽得厉害,越过他上手按上车窗。
车窗刚关上,桑基脸颊触及到一触即放的吻。
“呵。”桑基欺身压来,收回的手摸去那莫腰间,柔软的嘴唇他轻而易举撬开,舌尖交缠,怀里的人还有些轻咳。
稍微勾一下就忍不住的家伙。
如暴风雨般的吻,那莫有准备也不知所措,他闷哼喘不上气,尝试推开他却越压越紧,正贪婪地探索每一寸角落。
搭桑基肩膀的手往上滑,摸到颈侧纱布,那莫毫不留情按压下去。
“嘶,妈的心狠手辣的东西。”桑基咽不下这口气,捉住那莫双手,再次侵袭而上。
只见后者眼眶晶莹,盛满滚滚泪珠滴在桑基鼻梁上,生生把桑基逼停。
桑基把他一抱跨坐在腿边。
“又哭?!我们来讲讲理,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吗?”桑基看惯那莫打柔情牌,但又格外喜欢他娇滴滴的模样,心甘情愿为他抹去泪痕。
蓝色眸子安静又亮若辉光,低垂下长睫毛:“桑基,我想去学校读书。”
桑基环抱那莫腰间,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轻笑:“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那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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