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鱼听江月说过,他们村有个赤脚大夫,很会治病治伤,当时江月问他有没有去看过,腿能不能好。江饮冬弯腰去抱鱼,魏鱼躲过,坐在地上和他大眼瞪小眼,执拗地等他同意。江饮冬叹了口气。不久,江饮冬跨出了自家门槛,头顶是轮圆月,照的四处大亮,他披着件褂子,腰间围了条白色里衣,是魏鱼怕碰到伤口给他裹上的。江饮冬本打算站在外面吹会夜风,应付了便进去,但想到魏鱼那样,还是迈着步子朝蒋大夫家走去。好一阵敲门,江饮冬给足了银子,才没让大夫气的跳脚,稳着手给他处理伤口,又拿了些伤药。乡间的蝉还在鸣叫,月光很足,江饮冬隔着几丈远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江饮冬顿住,站在背光处看了一会,那人进了他不久前亲自添砖加瓦的新房。作者有话说:小鱼:(懵)啥?我不是美男鱼吗?怎么成大灰兔啦?冬子:(亲一口)口误,你比兔肉香里屋,油灯亮着。江饮冬迈过门栏,里面那道静止的身影动了下,魏鱼拖着尾巴过来,着急看他那伤处理的如何。江饮冬掀了外衣,把腰间的纱布露出来,没渗出血迹,他也还算行动自如。“身上全是灰,我去打水擦擦。”江饮冬身上脏,又是汗又是灰,魏鱼也好不到哪去,江饮冬出去看大夫那会,他把躺椅断掉木茬子清理了下,拼好两块断掉的大木板,今夜准备随便凑合了过去。“用我缸里的水,今晨打的,我没用过。”江饮冬索性应了,折腾一番,腰上还疼着,也懒得大半夜去费功夫。他脱了外衣,转身见魏鱼手上拿了白布巾,在水缸边上等着他。那是魏鱼每日泡完水用来擦尾巴的大布巾。江饮冬走过去,魏鱼拿着布巾不松手,江饮冬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手一挥,“用不着你,我三两下就能擦完。”魏鱼好似没听见,指着床边,“那个小凳子搬来方便些。”之后才道:“背后你看不见,我帮你。”他没说别的,江饮冬也能察觉,好似他觉得这伤是他惹出来的,代他受的,不做点什么过意不去。瞧着魏鱼脸上的那一丝愧疚,江饮冬想起了他为何会平地摔倒,瞬间脸黑如锅底。他冷眼警告:“下次管不好尾巴乱碰,我剁了烧菜吃。”那鱼反应意外平静,疑惑地仰着脸问:“你不嫌膈应吗?”“替换一下,想象其实是要吃我的腿的时候……”
江饮冬顺着他的话,脑子里自发补全了魏鱼应有的双腿模样。“……”不膈应,倒还真有几分期待看到那双腿……魏鱼坚持帮他擦澡。江饮冬糙惯了,自不会在小事上多纠结,魏鱼要如何帮就如何帮,反正被人伺候着享受一回,他也不吃亏。魏鱼在水里打湿布巾,拧干了叠成方块覆在江饮冬背上,他尾巴弯曲的幅度大一些,立着的高度变和坐着的江饮冬持平。他一只手想要借力,修长白皙的手指刚搭上江饮冬结实鼓起的肩膀上,“啪”的一声被拍掉。“拿布擦着,别摸。”可能觉得自己反应大了,江饮冬又加了句:“都是汗。”魏鱼哦了声。一手隔着湿布在宽阔的背上游走,魏鱼认真擦拭着,指尖时不时触着深凹的背沟和漂亮起伏的肌肉轮廓,渐渐心猿意马,不自觉放轻了呼吸。“嘶——”魏鱼回神,紧张地问,“我碰着你伤了?”“不是,你摸的我发痒。”江饮冬背对着他,声音低沉喑哑,撩的人耳尖发麻。“那、那我快些。”魏鱼的手指从他背上挪开,转身洗了洗布巾,接着越过他腰间的纱布往下,江饮冬反手钳住他的手腕。“手摸哪儿呢。”江饮冬斥了声。再往下就是尾椎,江饮冬一想到魏鱼的手在那地儿摸来摸去,便感头皮发麻。魏鱼低低应了声,眼睫颤个不停。他绕到江饮冬面前,暖黄的灯光打在江饮冬胸膛上,上面覆满了晶莹的汗水,似打了层油光。他记着江饮冬的话,擦拭的力气重了些,从脖颈往下,正专注时,布巾猛地被抽走了。“前面我自己擦,”江饮冬随意在身上擦两把,瞥了眼还愣在那的魏鱼,“别磨蹭,去把尾巴洗干净。”江饮冬甩了帕子,缸里的水方才洗了他擦洗的布巾,他觉着有些不好,魏鱼细皮嫩肉,许会介意,他还未问出,便见魏鱼拿走了他搁下的那块布,按着缸沿跳进水里,用布巾撩水擦在自己身上。江饮冬:“……”他走到缸前,低声道:“行了,也别洗致地洗了,抱你出来睡床。”“啊……?”魏鱼手上的布掉进水里。“里头水脏了。”江饮冬抬了抬下颌。灯光照不进水缸,江饮冬想也知晓那水面上飘着一层浮灰。躺椅坏了,缸里水脏,便只有床能睡了。魏鱼不如何坚定地推脱了下,“我会不会挤着你的伤?”江饮冬嗤了声:“你那小身板能挤得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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